阿木将刀抵紧拓勒达尔的脖子:“敢对郡主不敬!我一刀宰了你!”
床上的拓勒迟雄忽然睁开眼,他轻哼了一声,看向他们,用微弱的声音道:“阿木,住手!”
阿木狠狠瞪着拓勒达尔,极不情愿地拿开刀,初夏推开他们,跑到床边,她握住拓勒迟雄的手放在脸颊上,他的手里外都是老茧,她不由哽咽:“外祖!阿夏在这里!”拓勒迟雄宠溺地看着她,苍老的声音发出:“阿夏终于回来了!”
初夏鼻子一酸,眼泪簌簌流下:“外祖!阿夏再不离开您!阿夏一直陪着您!”
拓勒迟雄朝她笑了下,他面容憔悴,这一笑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更显得他无比虚弱。拓勒达尔走上前,他诞笑道:“老王上!”拓勒迟雄凝视着他片刻,闭上眼睛:“阿木,本王累了!”阿木将头扭向一边,对拓勒达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拓勒达尔收起笑容:“老王上既然累了,达尔就不打扰您,达尔明日再来跟老王上提亲。”拓勒迟雄闻言一阵猛咳,初夏扶起他的肩,替他轻拍后背。拓勒达尔斜睨了他们一眼,带着侍卫离开了屋子。
拓勒迟雄理顺气,他看着初夏,叹道:“是本王的错!拓勒到底留不住你!”说完转头对阿木道:“从现在起,你寸步不离守着郡主!定要护郡主周全!”
“是!”阿木应声。
交待完毕,拓勒迟雄已然累极,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初夏坐在床边,看着拓勒迟雄沉睡的容颜,想到自己仍未脱离险境,一时五味杂陈。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穿红着绿的少妇跑进屋,径直到了床前蹲下,焦急地叫道:“王上爹爹!”初夏抬眼看那少妇,年约二十五六,生得艳丽,再听她如此称呼,心下已猜到八九分。果然,阿木出声阻止:“阿战夫人,王上受了伤,刚刚睡去。王上伤情已无大碍,你且回去待明日再访。”
阿战,年轻时拓勒族赫赫有名的美人,传言自幼被拓勒迟雄拾于战场中,故取名阿战。本是拓勒宏的小妾,拓勒宏死后不久,被当时才年仅十五的拓勒达尔强占,拓勒达尔见她貌美将她掳回庄子,拓勒迟雄那时人在中原,回来见既成事实,揍了拓勒达尔一顿,让他封阿战为夫人。
阿战站了起来,对阿木道:“爹爹若是醒了,你过来唤我,我总能为他做些什么。”
阿木看着她,眼里有什么一闪即逝,他点了点头。阿木和阿战年龄相当,从小和阿战一起长大,对阿战生情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不知道阿战到底情归何处。初夏不由想起阿莱,那个整天阿木哥叫着的小丫头,她是否也心有所属。如今,终是都没了缘分。初夏心情低落起来。阿战终于将目光移向初夏,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露出笑容:“初夏郡主,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初夏浅浅颔首:“阿战夫人!”
阿战上前拉过她的手亲昵道:“郡主若不嫌弃,呼阿战一声姑姑可好?”阿战原来虽为拓勒宏之妾,论及她与拓勒迟雄的收养关系,身份上亦长了初夏一辈。
“阿战姑姑!”初夏改口。
“爹爹如今昏睡,你不如与我去寻间干净的住所,这里不比古城,条件简陋。”阿战相邀。
初夏摇摇头:“谢过姑姑!如今外祖重伤未愈,我就在这儿住下,也好侍奉外祖。”说完不待阿战答话,随即对阿木吩咐:“阿木,将偏屋收拾妥当。我就住这儿了!”
“也好!”阿战想了想道:“阿木,郡主有需要的一并去我那儿拿!”
阿木应声准备去了。阿战扫视了一下屋内,杏眼闪过犀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