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郑大太爷这般紧张,看来郑氏做下的事情还不少,所以他才会这般急病乱投医的来找自己。自己与郑氏早已决裂,是万万不可能替他们说话的。
“香盈丫头。”郑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却被杨之恒一瞪眼又退了回去,她一张老脸似乎有些挂不住:“香盈丫头,以前的事情都是误会,你便别再置气了,毕竟你父亲与你母亲都是荥阳郑氏的人,你身上总是流着我们郑家的血,郑家还有你的兄弟姐妹,难道你便忍心看郑氏遭殃不成?”
郑老夫人说罢便往后边招了招手:“香林香芳你们也不知道快来见见香盈,躲在后边做什么呢?”
郑氏众人让出了一条路来,郑香林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慢慢的走了过来,后边还跟了一个蔫头蔫脑的郑远山。
“香盈。”郑香林刚刚喊了一声,便见着了郑香盈身边的杨之恒,她的眼睛瞪大了几分,杨弓子,他怎么穿了一身盔甲站在郑香盈身边?他不是归真园的下人吗?可这身衣裳不是那将军们才穿的?
“二姐姐。”郑香芳挨着走了上来,眼睛红了红:“大伯祖父说京里出了大事,弄不好我们郑氏会有灭族之灾,你就帮帮我们罢。”
这边郑香芬也张开手抱住了郑香盈的腰:“二姐姐,香芬害怕,香芬不要死。”
看起来这群老家伙又打上亲情牌了,这跟郑氏七房有什么关系?大周朝早就废除了连坐之刑,七房又没有人在朝廷为官,又没有谁去给楚王出谋划策,怎么着也不会扯到七房这几个孤儿身上来。
郑香盈摸了摸郑香芬的头发,小声安慰她:“香芬,不会的,你别哭。”
“怎么不会?”郑香芬抬起泪汪汪的眼睛,转身指了指郑远山:“大哥帮着大伯祖父做了不少事儿,若是算到他头上,可不是扯出了我们来了?”
自己不在荥阳的这几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郑香盈皱眉望了望郑远山,见他耷拉一张脸,不言不语,心里有几分疑惑,将郑香芬拉到身边,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莫要哭,他做下的事情是他自己来承担,跟你们没什么干系。”
郑香林在旁边听着脸色发白,绞着十根指头不敢开口说话,这边郑老夫人咳嗽一声,将拐杖顿着地面“得得”的响:“香盈丫头,你怎么便这般狠心,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兄弟姐妹遭殃,看着郑氏受难?”
“郑老夫人,我都不是郑氏的人了,郑氏受难与我有什么干系?”郑香盈直视着郑老夫人,见她咬牙切齿,恨不能扑上来揪住自己敲打一番,不由只觉好笑:“郑老夫人,你那孙女儿不是给许大公子做了鬼妾?你可以去求求她,总比来求我要好。”
郑老夫人有几分尴尬,他们不是没有去找过郑香莲,可她回复得十分坚决:“当时郑氏将我送进豫王府做妾,便已经没有将我当郑氏的秀看待了,更何况你们还让我来做奸细,替你们留意豫王的举动,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被发现,我便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可曾为我考虑过一分一毫?现儿楚王败了,你们便想真来找我了,莫说我没这个能力,便是有这个能力,我也不会替你们说话。”
“你瞧瞧你养出来的好孙女!”郑大太爷气得脸色发青:“真真是一条白眼狼,亏得你那么心疼她!”拍着桌子将郑香莲好一阵咒骂,郑大太爷喘了几口气:“只是找她估摸着也说不上话,还不如去找香盈丫头,豫王一直看重她,现儿她又教人种植土豆立下大功,由她去开口求情总怕比香莲丫头要强几分。”
当下便让人去将荥阳城里丝绸铺子里的红绸都买了下来,不断的派人来打听看郑香盈回来了没有,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得了信儿,郑香盈回了归真园,他老起脸皮喊了几房的兄弟一道过来找郑香盈,希望她能替族里说几句话,没想到这丫头铁石心肠,怎么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第二百二十七章不会作便不会死
夕阳如血,染得天边的云彩滟滟的一片红色,那余晖很是灿烂,托着那明晃晃的日头一点点的往下沉了去。归真园门前围的人愈来愈多,大家都在好奇的看着热闹,不时的还交头接耳的说上几句。
“从荥阳城外十里红绸的扯到城北来了,郑氏也算是下了决心,也有诚心,为何那位秀却这般坚持?一个人总不能没有家族,虽说郑氏将她族谱除名确实做得不对,可现儿长辈们都拉下脸来求她,她怎么能这般傲气?”有人望着郑香盈直摇头:“莫要太倔强,一个女儿家还不得靠着家族?”
“她现在早就不是荥阳郑氏的人了,她被皇上赐了国姓,又封了郡主,何尝还需要荥阳郑氏来给她撑腰!”旁边有人嗤嗤的笑:“郑氏真的是自己打自己的脸,那会子趾高气扬的将她赶出族去,现儿却十里红绸来请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几个见郑香盈坚持着不肯答应,又听着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郑老夫人举起拐杖朝郑香芳郑香芬腿上打了几拐杖,咬着牙齿骂道:“还不快些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