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尘将她投以注目,见到她之后的惊喜似乎比他预想的要多。多少人厌弃身边人的率真,没有一个人会想保护这份率真。因为比起这份率真,别人更想要的是能够独当一面,可以为自己做事的人。
他没想到堂堂明王爷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透过布纱,江梦也能察觉到展尘的视线。她扭过头,冲他问道:“干嘛这么看我?”
“我在想明王爷乃何许人也?为甚和我们所了解的明王爷不太一样?”
江梦毫无美感的翻翻白眼,“你们都是依靠谣言来了解一个人吗?那我倒要佩服你们了解得真‘完全’。”幸亏有布纱遮挡,展尘看不到她失礼的举动。
“我记得我曾在一本书里面看过这样一句话——每个人都只会让你看到她想给你看到的一面。你永远都没办法看清一个人的全部。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现在让你了解到的是我想让你了解到的一面。”
展尘略一挑眉,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本来只想来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将她了解透彻,才是他现在及以后想做的事。谁叫她这么好玩呢,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女人了。
他们出了城,走到西郊外。西郊的戊子湖闻名于凤都,众家小姐公子极是喜欢坐船游这戊子湖,湖旁还有一座四角凉亭。
可这烟雨蒙蒙里,竟无人外出来此。
只有江梦一行人有这般“好兴致”。
“京白、小碧守着去。别让人接近这里,我想对展公子说些话。”
京白小碧点了点头,飞身散开了。江梦看了看湖笔,明白不用将他指使开。只是展尘不欲他听到,叫湖笔走远了些,“有些事知道越少对他越好。”
江梦点头,这句话倒是不错。
“王爷可以直言了。”
“王府那位是假冒的。”虽然她也不真。
“婚期能推则推。”虽然她喜闻乐见。
为什么他会觉得王爷在说后面一句时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呢。
如果江梦知道展尘心里这么想,绝对会为他默默点赞。
因为他的感觉太敏锐了。
“我想你不会喜欢那个冒牌货吧,当然也不会喜欢我。”
十分直白的话,若是其他人必不会承认。
展尘不是其他人,于是他点了点头,肯定道:“王爷说的对。不过圣命不可违,王爷不是同样不喜欢我吗?不过我不否认我对王爷这个人很有兴趣。与其嫁一个无趣的人,我认为嫁给王爷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梦暴汗。
这里真是女尊国吧,真是吧!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直白,他们似乎不懂“避讳”这个词怎么写。
“随便你。要说的我说完了,走了。”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一点不需要自己的担心。她也乐得自在,说完就走。展尘却前踏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纸扇轻摇,神定气闲,“不是说要踏青吗?青还未踏,王爷便想着走了?”
之前说踏青,不过是她的托词。谁要在雨天踏青了,又不是真的闲的无事可做。可展尘似乎对踏青兴趣极大,唇角勾着一抹笑就那么看着她。
江梦叹了口气,拿起湖笔留在凉亭的伞,“走吧。”
展尘接过她手里的伞,说道:“我来撑。”江梦瞪大眼睛,展尘看了看她才刚到脖颈处的身高,笑道:“王爷想撑伞?可是尘不想弯着腰走啊。”
居然被人鄙视身高了。江梦有些郁猝,“你等着,我会比你长得高!”
“那……到那时候再说吧。”
蒙蒙微雨,林间漫步。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享受。只是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再好的享受也会变得不是那么美好了。江梦摘下那闷人的笠帽,舒了口气,“总算不用戴这个东西了。”
展尘看到她脸上分外平静,似乎早已猜到会有这么一场刺杀。展尘的眼神让江梦有些心虚,她摊手道:“虽然我知道会有这么一遭,不过我真没料到她的时机卡得这么好。所以不能怪我。”
“是吗?”展尘向她投去怀疑的一瞥。
“不信你问她们。是不是今天才决定要刺杀我的?”江梦一指为首的刺客,那刺客更是被指得一愣。哪有人面对刺客还会问她们是什么时候决定刺杀自己,今天她们算是见识了。但看到江梦眼中的笑意,她们才发现这人耍着她们玩儿呢。
“有什么话去和阎王爷说吧!”
江梦调笑道:“我把这句话送给你们。玉儿们,出来砸人玩儿。”隐在暗处的琮门人栽了栽,敢情主子还真当她们是玉石,可以用来砸人了吗?她们在心中吐槽着,脚下却不停。玄衣甲胄,寒光剑影,训练有素的琮门人四散开呈鹤翼阵将前来刺杀的刺客们包裹其中。岫岩、蓝田、南阳、青金四琮卫将江梦和展尘牢牢的保护在其中。
“谁让你们来了!”看到四琮卫,江梦节制不住心底的怒气。她紧紧握住拳头,来自苍华的情绪对江梦的影响巨大。
“琮主有令。”
“滚,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属下恕难从命。”展尘在一旁沉默良久,看着她们像变戏法一样的变出百人,又看着这五人好像闹别扭一般的互不相让。他果然想的不错,他这未来妻主有趣得紧。
“回头我就让琮主炒了你们。”
四琮卫虽然不太懂江梦的意思,但也不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她们早有心理准备,跟在前主子身边起,就知道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