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的楚军,四面八方的围杀而来,只将数量相当的蜀军,杀得是鬼哭狼嚎,尸枕成藉,整个谷道都为之不通。
孤军奋战的张任,也顾不得别将,更顾不得麾下的士卒,只不顾一切的向北夺命而逃。
一血浴血,身披数箭的张任,生生的赶在楚军封锁谷口之前,杀出了升天。
当张任回头看时,却见谷口已楚军铁骑截断,自己多达万人的残兵,都被断绝在了谷中。
惊恐难抑的张任,却不敢留有停留,只能率领着万余的败兵,沿着涪水向涪城夺命的逃将而去。
残阳西沉之前,战斗终于结束。
或者说,一场空前的杀戮,落下了帷幕。
整条谷道之上,汇聚的鲜血,已将地面浸成泥泞不堪,而横七竖八堆叠的尸体,更是将整条谷道,生生的加厚了一层。
群鸦在欢呼而叫,飞舞而下,欢快的享受着这场盛宴。
如血的残阳照耀之下,整个山谷已恐怖如修罗场。
陷入了埋伏的蜀军,近有一万三千余人,死在了这场围杀之中,另有七千余军投降。
三万蜀军,只有不到一万人,仓皇的逃回了涪城。
一场大胜之后,聂泽风收拾过残局,遂是率领着近四万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涪城杀奔而去。
次日午后时后,聂泽风的大军抵达了涪城一线,遂在涪城以南,涪水河畔安营扎寨,准备对涪城展开大举进攻。
此刻的涪城之中,只余下了张任孤身一人,还有他的两万惶惶之军。
来时气势汹汹的四万大军,这时已给张任折损大半,恼愧之下的张任,已不敢与聂泽风正面交战,只能一面固守涪城,一马飞马派人往成都去报信求援。
……一天之后,涪城大败的消息,传到了成都城。
转眼间,整个成都城,便被这噩报所惊,全城的士民都陷入了惶恐之中。
“张任可是咱们蜀中第一大将啊,连他都败给了聂泽风,这怎么可能啊?”
“听说张任的兵马有四万,聂泽风只有三万兵败,四万对三万都能败,这聂泽风也太厉害了吧!”
“看来这聂泽风真跟传闻的一样,是天将下凡,就咱们州牧那德行,能挡得住才怪。”
“聂泽风要是打到成都,咱们百姓岂不遭殃,可怎么办才好?”
……整个成都城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一城的士民,都陷入了对聂泽风深深的恐惧之中。
州府大堂中,死一般的沉寂。
上座的刘璋,捧着那道战报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那张貌似忠厚的脸,正因惊怖而扭曲变形。
阶下诸文武,个个神色黯然,低头默不作声,皆也深为畏惧。
“今张任涪城大败,损兵过半,又失了泠苞和邓贤二将,涪城之势已岌岌可危,诸位可有何应对良策?”
刘璋几乎是用一种哭腔,在向堂前的诸文武求援。
而众人回应他的,却依旧是一片的沉寂。
刘璋的目光,只好投向了吴懿,巴巴的向他讨要着主意。
前番正是吴懿献计,保举张任和庞义率军,以去阻挡住楚军的攻势。
今庞义死守资中不失,倒是保得成都以南之安,而张任却是惨败,使得成都北面陷于危境。
好歹吴懿保举的二人,至少有庞义派上了用场,到了此等时刻,刘璋也只能求助于他的这位姻亲。
吴懿无法再闭口不言,只得干咳了几声,拱手道:“启奏主公,懿以为,张任之败,败在他轻敌出战,今主公可再拨兵马赴涪城,严令张任坚守不出,只要能守到楚军粮尽,必可不战而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