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舅舅,以你的角度来说,还是用一条人命换两条人命比较划算吧,在你眼中,桥本家不缺继承人,沙耶是死是活对你们两家都无关紧要,不,为了让你的儿子能平安回来,她必须要死,我说对了吗?”
在春日宏知冲着沙耶发火时,赤司已站到她身前,为她挡下那些刻薄的言语。以前,他很少说出如此苛刻的语句,今天,他为了沙耶破例,要想吵,冲着他来,他决不允许别人对她恶言相向。
“征十郎,你说的太过火了,我们夫妻俩怎么会想让沙耶去死,我们一直把她当成亲生孩子般看待,只是,敬辅被绑架,我们很担心他,所以才……”
说到被绑架的儿子,辉子再次泣不成声,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她放弃其中一个都舍不得,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自己的儿子,这是一种无奈,也是属于父母的私心。
看着辉子脸上的泪痕,赤司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语调冰冷的反诘,“不管你们是否有过这种念头,它的确在你们的心里出现过。罢了,今天的事件过后,我会带沙耶离开桥本家,不会再让大家感到烦恼,以后,桥本家的产业继承都和沙耶无关,你们好自为之。”
“征十郎,桥本家的事情不是你说了算,你不能私自把沙耶带走。”
听到赤司的这番话,桥本信仁连忙出声反驳,继承人一事已在多年前决定,不容更改,就算他自己心有不甘,为儿子不能继承家业而感到遗憾,但他是真心承认沙耶的能力,如今,要想更改继承人又谈何容易?
“他不能带走,我可以自己选择离开。”
沙耶从赤司身后走了出来,只见她来到桥本夫妇面前,对两人深深地鞠了一恭,说道:“舅舅、舅妈,这些年来非常感谢你们,在桥本家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请你转告外公,继承人一事,请他再仔细考虑清楚,我………不是他期待的那个人。”
换上一套黑色的便服,把披散在肩头的黑色长直发被梳成了高马尾,和平时的打扮不同,今天的沙耶为了能和匪徒周旋,特意做了一番准备。到时,要是真的发生难以控制的突发事件,一身轻便的服装也能方便她快速移动,躲避袭来的危险。
“沙耶……。”
面对沙耶的告别,桥本夫妇顿时哑言,不知为何,想要出口的挽留话语卡在喉咙,一时之间无法说出来,尤其是听到她最后的那一句话,夫妇两人的心里更是觉得心酸,更加难过。
“请两位保重身体,敬辅他一定会回来的。”沙耶和桥本夫妇说完话,接着望向仍在气头上的春日宏知,并有礼的向他低头道歉,“春日先生,把你儿子卷进这次的事件真是十分抱歉,我向你保证,这次会把他平安带回来,请你安心等待。”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被妻子拖到一旁劝说一番后,春日宏知的火气已经降了不少,但他依然没有给沙耶好脸色看。对他来说,好话人人都会讲,就看实际行动上是否能履行承诺,反正,在儿子回来前,他绝对不会相信她的说辞。
随着家属们的怒火平息,一段烦人的争吵也画下了句点。为免再让家属们再受到刺激,沙耶没有在安全区停留,而是去到离交接点很近的空地休息,那里靠近海边,有不少刚建好的观景台,可以让她一个人安静的独处。
靠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的海景,迎面而来的是带着冷意的腥咸海风。沙耶把自己外套的领口拉拢,挡住寒意对颈部的侵袭。现在,气温接近零度,没有随身暖包在身边,外套的作用大打折扣,幸好,还是有人及时发现她的异状,并悄然把温暖送至她的身旁。
“还会觉得冷吗?”赤司从身后抱住沙耶,用自己的大衣把她裹住,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中取暖。
“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觉得冷。”身体的寒冷永远比不上心灵上的冷寂之苦。沙耶靠在赤司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热度,任由那种温暖的感觉透入心沛,倘若可以,她不想再和他分开,可事实告诉她,这完全是她的奢望,今天的事必须要由她来了结。
“沙耶,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如果敢食言,我会亲自去找你。”被动的等待已无法消除赤司心中的焦躁,他已经决定在她出发后,和中村正雄绕趟远路,用另外一种方法接近码头仓库,这样,他可以比警方更早掌握事态的发展,防止整个交涉过程发生突变,还能更快把她从危险中救回来。
赤司的话令沙耶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轻声回答,“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就给我一个证明。”
赤司用手轻抬起沙耶的下腭,低头吻上她的唇,让那熟悉的温热触感在唇间扩散,他感觉到她在回应着他,但她这种轻羽般的吻却难以满足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他不禁用手揽紧她的背,拉近两人的距离,持续掠夺着她的甜美,直到他真正感到餍足,才舍得放开她去呼吸新鲜空气。
“征十郎…………”
沙耶的唇被吻的通红,连带颈间也被赤司落下痕迹,这是属于恋人间的亲密,犹如一个甜美的诱惑,让人流连忘返,难以忘却。但美好的时刻也将在这里停止,警方那边已开始集合人手,准备实施营救人质的计划,她该离开了,因为还有人在等着亲人回家。
“沙耶,刚才我给你的吻不是告别,而是约定。”没有放开怀中的人,赤司继续对她说道:“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