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小丫头气愤地哼哼了两句,显然对这个命令非常不满。
方若素知道兰儿是心疼她,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小丫头真心对她好,她也不能说重话,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娘的身体一直不好,若是她知道了今日的事,伤心之下身子保不住又得生病。”
兰儿这才应了下来,从侧面看着自家小姐黯淡的眼神,兰儿忽然有点儿心酸。
为什么别人家的女儿受了委屈可以找爹娘撒娇,自家小姐却要独自承受这一切?
关于方若薇的婚事,皇帝圣旨上说的是一月后完婚,所以这一段时间方府都在张罗着大小姐的婚事,方文怀眼见方若素好长时间不回方府,有心想接回李秀梅,方若素却以娘亲身体不利索为由拦下了。
开玩笑,眼见娘亲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虽然还未痊愈,却是比刚来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她怎么会将娘亲送回方府忍受那些明枪暗箭?
安王府那边,因为薛麒在安王府养伤,方若素不得不每日登门,可每次登门她都会趁着轩辕玥上早朝的功夫,轩辕玥不到晌午不回来,她便可以放心地陪薛麒吃完有些早的午饭,再看着他喝下药,直到算计着快要下朝了她才离开。
薛麒最近的神色总是很奇怪,看着她,又像透过她看向遥远的天际,方若素每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肯说,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一来二去,方若素看出他是真的不想说,也就作罢了。
这一日,两人吃完饭,方若素从怀里拿出了两样东西交到薛麒的手里,笑道:“你看你,买来送给心上人的东西竟然一直没想起来拿回去。”
说到这里方若素忽然疑惑地皱了皱眉:“说起来,为何你受伤的这些日子,你的心上人却一次都没来看过你呢?”
薛麒现在的身价不低,月例几百两,比起那些朝廷大员的月俸还要高出不少,要知道,她这个从二品的郡主,除了一些封赏外,每个月的俸禄也才十几两银子,粮食两石。
若是这样的人那女子都看不上,方若素觉得薛麒还是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女子身上去比较好,不值得。
岂料薛麒忽的一笑,他往日的笑容都是高傲的,今儿个却如同怀春的小女生一般红了脸,眼神飘忽的不敢看她:“谁说她不来,她每日都要来,伺候的我很好。”
方若素一愣,暗暗奇怪为什么她每天都来却一次都看不到,难道是因为她故意躲着轩辕玥不在别的时间来的缘故?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子似乎对薛麒也有心思,她放下了心,笑眯眯地将那两只玉梳交到了薛麒的手上:“既然如此,你就该将这礼物送给她表明心迹,最好是亲自给她带上。”
薛麒眼神闪了闪,忽然神色一定,好似是决定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那正经的模样看的方若素一愣一愣的,不禁有些好笑,不就是让他表白而已,用得着这样郑重么?
楚末瀚不愧是神医,薛麒的伤虽重,在楚末瀚的手中却不出几日便能行走自如了,只是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不然就会牵动伤口。
而且那天薛麒流的血也委实不少,所以他只能在小范围内行动,不然就会虚弱无比。
起身越过碍事的圆桌,薛麒搬了椅子碍着方若素坐下,定定地看着面容越来越美丽的女子,他一颗心嘭嘭乱跳个不停。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日就表白,可真的到了开口的正经关头,他却又扭捏了,一颗心不争气地嘭嘭乱跳着,虽然他的心脏没有伤,可是伤口太贴近心脏的部位,此时心脏一个劲儿乱跳,他不禁疼得脸色发白。
察觉到他的一样,方若素面色一变:“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见薛麒只是盯着她看不说话,她急的想要张口命人叫楚末瀚进来,看穿了她的心思,薛麒废了好大的力气扳住她的双肩,迫使她正视自己,一字一句道:“我的心上人就是你,方若素!”
粉唇一张一合,方若素惊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惊讶地看着神情无比认真的少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说,他的心上人是她?
开什么玩笑?明明,这个人每次一见到她就毒舌无比,对周遭的所有人都能温柔以对,唯独她,每次见到他都像见到了仇人一般不挖苦不罢休。
这就是他的喜欢?
方若素有些迷糊了。
当然,更多的不安和无所适从,她从来都只把他当成好朋友,当初那个被困百花楼却怡然不惧的少年,在方村中不论条件多么艰苦都甘愿为她鞍前马后的少年……
是的,她从来都只把他当成少年看,似乎从来都没有将他看成过同龄人。
同龄人,不论是轩辕玥、轩辕律还是方若薇,这些人在前世便与他纠葛颇多,在她的心里,这些人都是与她一个时期的人,即使年轻了十多岁,她们也始终是同龄人。
就算是王道名,也因为年纪稍大的原因而被她归类成了同一年龄段的人。
而薛麒,她认识他的时候,他便是少年的模样,那样青涩又张狂的模样,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心比天高。
那个时候,她是心已苍老的活了两世的老女人,而他,却如同朝阳一般,绚烂而美好。
他们之间的鸿沟何等巨大,他却说,他的心上人是她!
方若素只觉得嗓子有点儿干,紧张地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她讪笑着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今儿个天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