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碧心曲>10 难解相知

他顺手刮了一下碧落的鼻子,不待她反应,大笑着便出了门去,只余下碧落一人在房里惊疑不定。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翻来覆去只有那句话:“这三月内,只当以前你我之间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她哂笑一声,邱绎大大方方,便教她平白无故便挣来这三个月,可挣来这三个月又能如何?即便乔瑜不清楚自己和邱绎之间的纠葛,可他若有意,第一眼相见时便会认出自己。他淡漠如常,便说明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邱绎目光如炬,便是瞧清楚了这一点,这才如此慷慨,赠她三月佳期,可不过也只是拖延上三月而已。

碧落无可奈何,愈想愈是彷徨,索性转念去想其他,反而那另一句话慢慢地浮上心头,“等我大了,我就嫁给他,他是我的夫君,你们谁也不能瞧不起他。”

这话莫非果然是她与邱绎所说,可她如何敢信?她隐约想起近来浮现脑海中零碎记忆,忽然心中一阵惶然。她无法再细想,勉强起了身,站在门边,小径曲折迂回,积雪上面几排脚印大小不同,方向各异,将这白雪弄得浑浊不堪。她叹了口气,再伸手抓起一把雪,揉了揉,便朝外面扔去。可雪球未砸到地上,便已经松散开了,就如她现在的心绪一般,千头万绪,没一个着落。

她又抓了一个雪球,再一扔,见到雪花飞溅出去,才觉得轻松了些。她干脆左右开弓,一个接着一个,满地都是雪屑。也罢,索性放开了怀抱,心中才能欢畅一些。她嘻嘻一笑,又扬手一扔,听到这雪球“啪”的一声砸到了一件蓝衫上。

碧落抬头一看,乔瑜从一边缓缓而至,恰好被她砸了个正着。他也不恼火,只是伸手一掸,道:“适才邱兄同我说,你从前见过我?”

碧落只是侧着头,冷眼瞟着他,一声不吭,也不愿睬他。

“邱兄说你少年时在?轮葑?俊?p>  碧落仍是冷冷地瞧着他,乔瑜又道:“邱兄还说……”

“什么邱兄邱弟说?你自己便没有话要说么?”碧落捂住耳朵叫道。乔瑜微微一哂,转身要走,碧落瞧见他背后的少梨,心头一阵委屈,大声叫道:“站住。”她心酸难遏,忽地伸手从地上又抓了一把雪,朝着乔瑜的背上砸去。乔瑜一愣,转过头瞧了瞧背,皱了皱眉,便要离去。

“啪”的一声,碧落又扔了一个雪球,正砸到乔瑜的肩膀,溅到他的脸上。乔瑜仍是淡淡一哂,转过头瞧了碧落半晌。碧落也正望着他,目光毫不退缩。他静候了许久,见碧落再不砸他,才缓缓转过头去。他负着手伫立在雪中,便似碧落梦中他幼年时一样,默默无语。只听到后面“簌簌”的声音越来越近,到了他背后,终于又没了声音。

他未来得及转身,忽然听到身后有女子的声音响起,靠着他这般近,那么轻,却又那么坚定:“我不管我是对谁许了诺,可我念的是你,梦的是你,千辛万苦寻到的是你,就算邱绎说我背信弃义,颠倒是非,我不要错过的人,仍旧是你。”

乔瑜微微一震,却未转身,半晌才轻叹一声,仰头望着天上,一排大雁正朝南飞去。碧落在他身后垂着头,两人一前一后,便这样在雪地中站着。

千里霭云,北风吹雁,究竟是谁与谁相知,谁又为谁而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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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随着乔瑜到了乾极殿,丁公公正站在门口,一见到两人便直摇头。他将乔瑜拉倒了一边,悄悄说今日早朝时谦王和泰王吵了起来。谦王说应时府里昨夜走了两个人,一人叫计默,善于用毒;还有一人叫戴公怀,他们之前投奔应时府,被泰王招揽府中,可昨夜之后便不见了。谦王一口咬定这两人便是那四个刺杀他的刺客中逃走的两人。

“两人还在里面争吵不休。谦王说泰王蓄意谋害他,泰王说谦王栽赃陷害。其间端王和豫王也被皇上召来问话了……”

丁公公又说,昨日皇帝吩咐的读书一事,今日只怕不能行了,可没有皇帝旨意,又不敢擅自叫乔瑜和碧落回去。

乾极殿外毫无遮挡,碧落站在殿前,寒风直扑面而来,不禁簌簌发抖。乔瑜瞧着她打颤的样子,皱了皱眉,对丁公公道:“丁公公,不如我们……”他话音未落,却看见章清从里面出了来,仍是一身紫衫,也未做宫女的打扮。

她两眼一扫碧落和乔瑜,垂下了眼道:“皇上叫你们不要侯着了,先回去。”碧落连忙将她拉到一边,问道:“阿清,你可还好么?”

章清面上漠然,看不出一丝情绪,半晌才淡然道:“我很好,过几日我们再向常明侯请教吧。”她对着乔瑜福了一福,转身正要离去,忽又停了一停,面朝着殿内,不动声色,声音细若蚊蝇:“里面那两个是蠢货,叫你的朋友们离他们远些,免得惹祸上身。”

她说完便进了殿去,乔瑜也不问她俩说了什么,只对碧落道:“先回府吧。”碧落忙跟在他后面,从台阶上下来。雪后湿滑,碧落走的又急,脚底一滑,人又不稳,便坐到了台阶上,她手一带,顺便将积雪都带到了面上发上。

乔瑜在前听到动静,转回来见到碧落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天上虽满是阴霾,可他却笑得山河清朗。碧落望着乔瑜微笑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将手一伸,双眼只殷殷地望着乔瑜。可乔瑜却半晌也无动静,碧落心中失望,也不管这是在皇帝的乾极殿前,只是闷坐在雪中。

那手终于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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