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抹鲜血浸染了罗成的双眼。(.)
新月娥手上的锋刃应声而落,心如死灰的眼眸缓缓闭上,在西魏军队的团团包围下,倒在了新文礼身旁。
“新将军死了!”
“二小姐也死了,咱们还是降了吧——”
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虹霓关的守将们眼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了兵器,不甘愿地抱头蹲下。
徐茂公,秦琼等人虽然也见到新家兄妹以悲剧收场,但眼下先进城,完全占领虹霓关,安抚城中百姓要紧,所以,略有迟疑之后便兵分几路,率军入关。
等到众人好不容易安抚住民心了,大伙才齐聚到了新文礼的总兵府,李密自是坐在上座,徐茂公,秦琼等人分别站成两列。
对于如此顺利夺下虹霓关,李密自是高兴不已,脸上喜不胜收,开始张罗着就要给众将封赏,就听堂下有人道:“且慢——”
李密定睛一看,当即心下就不爽了,但此刻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便笑道:“是罗将军啊,呵呵……今日能破城,你功不可没啊,朕都记在心上呢。”
李密心说,我先把你捧得高高的,把功劳全归于你,让你不好意思找我开口。
可李密终究太不了解罗成的为人了,罗成若是在乎那些名利,他就不是罗成了。
罗成铁青了一张脸,上前道:“皇上,是不是你擅自允诺了新月娥,若是她能劝服她哥哥归降我瓦岗,便给我与她赐婚,还要对新文礼加官封爵?”
李密一听这话,本能地回头去看王伯当,这事他就与王伯当说过,如今罗成一清二楚,必是逼着王伯当将事情原委脱出。
罗成又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要是想要虹霓关,想要下扬州,没问题,我罗成给你光明正大地打下来,但是让我与新月娥成婚,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有卑鄙到去利用一个女孩的感情!”
罗成说到愤慨处,动了真气:“我明确跟你说过,我不会去欺骗新月娥的感情,哪怕是敷衍,也不可能!你做事这般偷偷摸摸,欺骗女子的感情在前,事后,又违背诺言,趁虚而入,将人与其家人逼死,你这般言而无信,凶狠残暴,反复无常,如何能让人信服?”
李密初时还想忍气吞声,毕竟虹霓关是打下来了,但越听罗成这话,越不是滋味,听到最后,就差没有拍桌而起了,罗成小儿,实在太不给他面子了,当着那么多文武百官,还有虹霓关原守将偏将的面,竟然敢如此指责他!
李密见罗成那模样,心知怕是不能善了。当即就命人将那些降将暂时带下去,大厅内独剩下些瓦岗兄弟。
王伯当怒喝一声,拉着罗成的胳膊,就要拉他下跪:“罗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对谁说话么?那是皇上!还不快向皇上告罪!”
因为新月娥之死,点燃了罗成连日来的怒火,他一把拍开王伯当的手,冷笑道:“七哥,你还是个读书人,你读的书比我多得多,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初齐聚瓦岗,讨伐隋朝的宗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罗成环视一周,瓦岗众兄弟基本都在,朗声道:“我瓦岗是仁义之师,以有道伐无道;我瓦岗众兄弟,光明磊落,绝不做那背信弃义的小人。”
罗成一番话,可谓说到徐茂公等人的心坎里去了,虽说这些人不少是响马出身,可当年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汉子,行走江湖,最重要是什么?守信。
王伯当气哼哼地背过身去道:“她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连累自己哥哥因她而死,如此坏了纲常的女子,犯不着和她讲什么信义。”
罗成都快被气乐了:“这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这会儿把全部责任推给一个死了的人。”
“你——”王伯当手指指向罗成,被徐茂公等人劝下。
“好了,大家都是兄弟,别吵了。”
徐茂公一开口,王伯当便拉着他道:“徐三哥,你来评评理,你说我帮他杀了新文礼,我还有错了?那新月娥是自己绝对愧对兄长自杀的,怎么能怪我?”
罗成抿了抿唇,道:“是,这事你还真算不上元凶,论起罪魁祸首,正高高在上的坐着呢。”
“罗成,你放肆!”这下,李密再也坐不住了,他这是指名道姓说自己呢,“罗成,当初要不是你非不愿意娶新月娥,朕能想出如此计谋么?而如今,人死不能复生,你想让朕怎么做?”
罗成勾了勾唇角,冷嗤道:“这回我娶了新月娥就能拿下虹霓关,那下回黄土关总兵要是也有个妹子,我是不是也一并娶了?汜水关呢?那我罗成不是得妻妾成群了。”
“你哄骗新月娥也就罢了,你生怕事情有变,趁着我和新文礼对峙的时候,命七哥趁虚而入,先下手为强,暗算了新文礼,逼死新月娥。你让老百姓们怎么想我们?我瓦岗寨都是些欺世盗名之徒,偷鸡摸狗之人?李密,我都替你臊得慌——”
“罗成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朕忍你,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一再挑战朕的权威。”李密气得够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黑着脸怒喝道,“你别忘了,你在和谁说话!要不是看在你为咱们瓦岗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朕完全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治罪?你不是早就想治我罪了么?”
眼见李密霍然站起,徐茂公突然拉住罗成:“罗成,你少说两句。”
李密初一听,还觉得徐茂公挺上道的,可再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