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公主爱琴,便对同样爱琴的元青菲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她觉着,能把琴练到那种程度的,心胸定然宽广,而且跟她一样,是个不愿意耍手段用心计的。她不自觉的就愿意替元青菲说好话。
太后听了,心里头便有数了,知道那位元八小姐只怕是个性子烈的,她能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只怕更不会给惠宁王面子,若真是强行把她娶回去,以她的硬气,还指不定闹出什么来!
“怎么之前不知道有这么个姑娘琴艺这样好?”
“是啊,之前没有听说过元家小姐擅琴哪!好像是八小姐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抚琴,原本那日她也没想在皇姑母寿宴上抚琴的,若不是孙女逼她,她还是不会让旁人知晓她琴艺出神入化的!”
太后听了,不由的陷入沉思。
看来元家的这个丫头,不仅才华横溢,而且知道收敛,明明身怀绝技,却能按捺住性子,不用以博取名声。
怨不得惠宁王见了她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呢,太后有点儿想见见这个丫头了。
“皇祖母,人人都说荣国公府的大小姐是咱们京城的第一美人儿,我却觉着,她的气质还及不上元八小姐呢,当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孙女也就是这个身份能比她强,其余的呀,还真是没什么优势呢!小小年纪琴艺出众,还能死死的捂住不叫旁人知道,唉,孙女自问是做不到的。您是没瞧见,她一曲抚完之后,底下坐着的众人都被夺了魂魄一般,连孙女也好久没有回过神来!若不是皇叔来了,我们估计还都沉浸在她的曲子里呢!”
“哦?你皇叔也去了?”太后语气淡淡的,她早就听锦华说过惠宁王去了,只不过。这次她想再仔细的听一遍,以便更全面的了解一下让惠宁王心心念念的丫头。
“是啊,去了啊!”锦华公主说到这儿,不禁有些气愤。“皇叔也真是的,人家八小姐才多大,他就想要去把人家……”收到房里这样的话,锦华公主到底是说不出口,她只是含混过去,又道:“那元八小姐也是个人物,旁人见了皇叔都赶紧躲的远远的,就她一个人站在那里不动,任凭皇叔打量,也不知是太傻了还是根本就不惧皇叔。”
太后点点头。这个元八小姐真的有些不同,只怕她并非是吓傻了,而是自幼受到的训诫不同,她跟元府以往的那些小姐一般,都有着自己的骄傲。越是这样的女子。越是贞烈,就更不会愿意嫁给惠宁王这样声名狼藉的人了。
锦华公主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幸好世子出现的及时,不然哪,孙女只怕也救不了八小姐了。要是皇叔真的要把她带回王府,孙女可就要愧疚死了,若不是我硬逼着人家抚琴,皇叔又怎么会知晓她琴艺好呢?”
“你说什么?”太后心中一动。她立即抓住了其中的关键,“你说是徵哥儿阻止了你皇叔?”
“是啊,您不知道啊,皇叔见了自己儿子,像是老鼠见了猫儿似的,把那些宾客们惊得目瞪口呆的。没有人想到,堂堂的惠宁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儿子呢!那天是这样的……”
锦华公主后面说了什么,太后并没有注意听。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她最想听的。
她终于找到可以制住惠宁王的人了!
哎哟,她怎么就忘了陆徵那个冷的像块儿冰一样的孩子了!
太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腿,有些懊恼,她这是老糊涂了不成,居然就忘了惠宁王一向怕陆徵怕的要死,他这么多年都没有续娶正妃,全是因为陆徵不同意的缘故啊!
等着那个什么元府的八小姐退了亲事,她就把她指给陆徵好了,惠宁王名声臭,换女人比换衣裳还勤,可是陆徵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他人虽然冷淡了些,但是至少规规矩矩,屋里连个通房丫鬟也无,元八小姐嫁给英俊正气的亲王世子,元府想必也没什么话说了吧?
正好陆徵跟荣国公府的亲事成不了了,他如今都二十岁了,早就该成家立业了,到时候也能有人心疼他。哼,荣国公府做的好事,连着皇家的脸面都被袁霏那个丫头给丢尽了!她一定要让荣国公府出出丑,日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整治荣国公府有的是时间,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元八小姐的事给解决了才是,要不然惠宁王一直惦记着,总是叫人不踏实。
嗯,不错不错,多亏了锦华提醒她,她就把元家的那位小姐指给陆徵好了,看惠宁王还敢不敢抢自己的儿媳妇!
哎哟哟,看看吧,姜还是老的辣吧!她总能想出招儿来对付那个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儿的儿子!看来她还没老嘛,脑子转的多快!
太后沾沾自喜,沉浸在自我夸赞中不能自拔,浑然不知是惠宁王故意挖了坑让她跳,而她以最快的速度跳进了坑里,却还以为她挖了坑,把惠宁王给埋了呢!
打败儿子的喜悦心情叫太后看上去似乎年轻了好几岁,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才有心情听锦华公主的滔滔不绝。
“……上回跟八小姐处的时间太短了,孙女都没有好好问问她,这抚琴的技巧都有哪些,真是遗憾呢!孙女这几日怎么练都不成,而且如今已经心浮气躁了,再这样下去,孙女都不敢摸琴了。”锦华公主一面抱怨着,一面暗暗观察太后的神色。
她并不笨,太后这雨夜把自己叫来,只怕就是要问元青菲的,看样子,太后好像对她很上心?
锦华便使了个心眼儿,试探着道:“皇祖母,孙女能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