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岚看到了迎面疾奔而来的容逸,看到他焦急的眼神,忽然间嘲讽的笑了,眼泪掉的更凶了,呵呵!我终究是老了啊,要是在年轻十岁,我才不会来南书房,而是直接去打死那个女人一了百了,管他什么后果,我先干了再说,可如今不同了,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
容逸没有腰牌,进来需要盘查,一来一回就耽误了功夫,这才刚跟上,不过他有把握皇帝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也知道如今的媳妇已经没有当年的那么强凶厉之气了,干不出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来。
“你怎么了?和皇上谈得不好么?快把眼泪擦擦,这里是宫廷哪能见眼泪呢。”这里是皇宫有些话也不好问,容逸瞧见她这样失落,又着急又担心。
杨岚擦擦眼泪,摇摇头有些浓郁的失落,望着容逸问道:“你后悔过么?我们拼尽全族抄家灭族的危险支持他,你后悔过么?”
容逸吓得赶紧去捂住她的嘴,吓的脸都有点白了,脑袋来回张望着,幸好刚才她因为哭泣声音含糊不清,不然可就惨了。
“你跟我回去,不许再说话,一切交给我。”容逸眉头聚拢,眼神凌厉。
杨岚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跟着容逸回去了。
回去后她没有见子晴,甚至子晴来也让她回去了,连屋子都没让她进,只是觉得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交代。女儿长这么大很少跟自己提要求,从来都是温婉乖巧懂事,即便小时候捣乱也是无伤大雅,很少让自己费心。
丫头端了洗脸水过来就退了下去,容逸绞了帕子亲自递给她,“擦擦吧,你看你怎么弄成这样,还有宫里那是什么地方,怎么能乱说呢。那句话你就不该说,一辈子烂在肚里。”他说到最后声音有些严厉了。
杨岚拿帕子捂着脸,呜咽道:“我就是心里难受,我们当年冒那么大的危险支持他,如今也并不敢要求他回报我们,可也不能走狗烹吧。他路家又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了,凭什么随便踩人,敢欺负我女儿,我就拿金锏打死她,我说得出我就做得到,今儿给他一个面子。提个醒,再有下次我就不会跟他商量了。敢欺负我女儿。我跟她拼命。”越说心里越伤心。
父亲的隐退,容家若有若无的被冷遇,甚至是被暗地里打压,容彦干了盐政,那里是好干的事,是个官做那个位置九个注定是嗝屁的,这算什么。好位子都没了么?当然不是了。
我们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回报我们,我们也不敢这个意思。可你也不能太欺负人了。你皇帝打压也就算了,她贵妃又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插手我们家的事。
容逸也生气的很,自己亲闺女被人摆了一道,他心里能不心痛么。
“先进宫选秀吧,大大方方的去,我自有计较,路家该收拾了一下了,听说这回路家本家的姑娘也在选秀之列,不知道是想姐妹共侍一夫,还是想两手都抓呢。”他冷笑一声。
路家的那个姑娘算是贵妃的侄女一辈,不管是做姐妹共侍一夫的打算,还是做婆媳的打算其实都是可以想想的,但具体怎么安排要看皇帝愿不愿意了。
当然她猜测应该是抱着婆媳的打算去的,毕竟是自己亲人,婆媳一条心也是不错的想法。
“你想干什么?”杨岚擦过了脸,收了眼泪也冷静下来。
“不干什么,路家不是一心巴望着皇权么,那我就送他们的女儿去黄泉好了。”容逸眼神冷然,嘴角带着嘲讽的光,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机,该给路家一个教训了,不然以为我容逸是兔子呢,谁都可以过来咬一口了。
杨岚沉默了很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和别人女儿的命相比,她还是觉得自己闺女的命更重要一些,既然你们先出手挑衅,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动作干脆利索点,尾巴扫干净,最好是意外。”杨岚冷冷的说道。
容逸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了,“你放心吧,闺女这口气我一定给你出了,让你痛快了。”他冷笑一声。
不管怎么不愿意,子晴还是到了要进宫的日子了,一大早就要去宫门口等着,杨岚亲自坐着马车送女儿前去。
容逸也很不放心也跟着一起来了,坐在马车上拉着女儿的手再次交代,“荷包都给你装好了打赏的金戒指,都是按照可数打好的,没有标记。记住尽量呆在屋里,不要出去,若不是自己眼熟的宫女不要跟着走,不管去哪里一定带上你的丫鬟,她功夫好,三五个大汉不是问题,决不能单独走动。
也不要和人接触太频繁,不要串门子打嘴仗,宫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们,谨言慎行,自己的随身衣物早晚一定要检查再检查,免得别人陷害多了东西什么的。还有不要好奇,不管发生了热闹,你第一时间要做的事赶紧退后,远远的躲开,最好是呆在让掌事姑姑看得见地方,随大流一起回屋,不要单独一个人回去,免得被泼上污水。好奇心不要那么重,不要去湖边游湖,假山僻静地方这些都要记得忌讳。”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可还是觉得不保险,不放心,这会子又后悔了,真该一棍子打死贵妃得了,哪至于现在这样麻烦啊。
子晴轻轻地笑了,抱抱杨岚,“娘,女儿没有那么弱,不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您别担心,我是您的女儿,我最喜欢的花是太阳花,我不会做那柔弱的菟丝花。”她坚定的向杨岚承诺。
杨岚擦擦眼角,用力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