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谦象得了失心疯一样,疯狂地踩着油门,车速飙到了100码以上,接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好在此刻已是深夜,路上车辆不多,有些司机看着这车不对劲,远远避开,这才没有发生意外。
手机不停地响,他知道肯定是父母打来的,可他不想接,任凭铃声一遍遍响起。
车子一路狂飙,直到油箱里的汽油耗尽,车子抛锚,这才停了下来。
如梦初醒,他愣愣地看向四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郊外。
夜风扬起灰尘,两排路灯如同两条蜿蜒的长蛇伸向不知名的远方。白色的polo静静地泊在柏油马路上,伤心的叶子谦静静地坐在车子里,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模模糊糊,只有一个声音:“我要跟你分手……”
他趴在方向盘下,泪流满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夜深人静本就是人的心最软弱的时候。
正自悲伤得不能自已,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叶子谦抬起头来,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靠近驾驶室的那扇车窗玻璃整块爆裂,锋利的碎片四处飞溅,叶子谦身上还系着安全带,根本来不及躲避,他本能地缩紧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头部,只觉全身剧痛,也不知受了多少处伤,等到他睁开眼睛,只见两只手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与此同时,四名男子踩着碎玻璃走上前来,有的拿着砍刀,有的拎着铁锤,头上全都套了丝袜。叶子谦立刻明白自己遇上了打劫的,正在考虑是消财免灾还是奋勇反抗,一条粗壮的胳膊从窗外伸进来,车门被打开,他被粗暴地拖下车子,还未站稳,双眼被一对铁拳击中,立刻成了熊猫眼。
眼前金星乱冒,他不由自主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痛得脸都变形了。两名男子拉开了他抚住眼睛的双手,一个大耳刮子立刻抽了过来,力道极大,他的头都被打偏了。有人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让他无处躲避,只听一声脆响,另一边脸又重重挨了一耳光。
他被打得满嘴是血,两只耳朵嗡嗡作响,他极力睁大眼睛,隐隐绰绰看见五个黑影,其中一个身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仿佛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净往他脸上招呼。鼻梁又中了一拳,鼻血直流,他痛得受不了,稍作反抗,旁边有人飞起一脚,他被踹倒在水泥地上。立刻有人将他架了起来,象靶子一样竖在路中央。
叶子谦脑袋不知挨了多少拳,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明白这些人并不是来求财的,十有八.九是泄愤。
他记得自己刚出道时,曾经接过一个经济纠纷的案子。高某开了一家公司,经营一段时间后,由于资金周转出现困难,又申请不到银行贷款,便找程某借钱,程某提出入股,由于两人是亲戚关系,出于信任,只在口头上达成协定,并没有订立书面合同。一年后,程某找高某索要分红,可是高某只肯按照银行贷款利率支付利息,两人多次协商未果,程某一气之下将高某告上了法庭。
尽管程某有人证,并有银行转帐证明,可官司还是打输了。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程某对委托律师非常不满,认为叶子谦没有尽全力,扬言要给他好看。他以为程某只是口头上说说,毫无防犯之心,接到程某的电话,欣然赴约,结果是送上门去让人狠揍。
他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出院后整个人都变了,不再象过去为了钱什么案子都敢接,他变得谨慎小心,要么不接,接了很少会输,如今在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
他将最近接的案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官司全部打赢了,当事人很满意,输的那方表现也还算正常,并没有不对劲。除此之外,他自问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他一边极力闪避,一边大声叫嚷:“我叫叶子谦,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认错,打的就是你!敢跟老子抢女人,我他妈今天打死你这个狗杂种!” 拳头如雨点般砸落,袭击叶子谦的人一共有五个,两个抓手臂,两个按肩膀,只有一个人动手。这人的头上并没有套丝袜,只是叶子谦的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缝,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抢女人?叶子谦心里一凛,难道是安斯晨?可是不对啊,那人说的是“抢”,不是因为水云洁受到伤害,气愤不平而打他出气。而且逻辑上也说不通,假如安斯晨心里真的有水云洁,之前两人要好的时候就该动手了,不可能等到今天。也不可能存在误会,安斯晨今天亲眼目睹水云洁和他分手。
不是安斯晨,那会是谁?水云洁一向洁身自好,对别的男人从来不假以颜色,叶子谦被搞糊涂了,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很快就不省人事。
晕死过去的叶子谦再也想不到,毒打他的人真的是安斯晨!橙黄色的灯光映在安斯晨那张扭曲变形的俊脸上,他双眸喷火一般地盯着叶子谦,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这口气他已经忍了很久了,之所以忍到现在才动手,完全是因为水云洁。水云洁不肯按受他的爱,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那好,他给她这个机会,他纵容她移情别恋,冷眼旁观她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一直忍着不动,直到她开始动心,这才出手阻止。
他非常了解水云洁,知道她的所有弱点,只不过稍微使了点小手段,她果然哭着闹着要和叶子谦分手。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相信经过这次打击,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