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夭夜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小喜顿生一种不详预感,几日前在这笑上栽过一次,怎么也不能再吃第二次亏了。
她警惕的问道:“啥事?”
“你在怕本座。”虽然是个问句,夭夜的语气却像是在陈述。
看来这位阎君大人还挺有自知之明,小喜不动声色的后退,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呵。”夭夜看着她的小动作,顿时就乐了,伸手撩开遮了眼的墨发。“本座又不会吃了你。”
——谁信啊!刚才还言之凿凿的说要把她下酒吃!
这么一来一回,夭夜终于道:“今日要到西冥琉花阎君府上赴宴,你随本座一块去吧。”
“我不去。”小喜义正言辞的拒绝邀请,她这一堆衣服还没洗呢。
夭夜却对她的拒绝恍若未闻,兀自招来跟班左鬼,下达命令,“左鬼,带她去换衣服。”
左鬼连忙应下,然后嫌弃的瞅了小喜一眼,好似万般不愿,却还是动手将她拽了起来。
妈蛋!还有没有妖权了!
小喜在心中腹诽,左右挣脱左鬼的束缚,坚定的表明立场,“我说了我不去……唔!”
“左鬼,记得扮好看些。”夭夜收回施禁言术的手,顶着小喜丢来的眼刀,笑眯眯的说道。
左鬼恭恭敬敬,“是,阎君大人。”
没法直抒发胸臆的小喜只能用眼神抗议,“……唔唔唔唔!!!”
左鬼不耐烦的看了小喜一眼,麻利的扛到肩上,飘走了。
“阎君大人,您为啥要带这个丫头去?”右鬼围着夭夜转来转去,十分不解。
夭夜绞起双手,满眼笑意,“你不觉得……”
右鬼飘上飘下,更为不解,“觉得什么?”
“她很有趣么。”夭夜意味深长。
有趣?有趣个毛线!
右鬼抽抽嘴角,看了看头顶浑浊天空,觉得最近自家这阎君大人啊,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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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冥。琉花阎君府。
平日里琉花阎君府通常是门可罗雀,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但有了宾客,而且还络绎不绝。
守在门口的两个鬼兵边收请柬边窃窃私语。
鬼兵甲甩甩酸痛的手臂,问一旁镇定自若的鬼兵乙,“诶,你说什么宴会要请这么多人啊?”
鬼兵乙凑到鬼兵甲耳边,一脸神秘,“一看你就新来的,不知道了吧,虽然这宴会名义上是请其他三位阎君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其实啊……是咱们琉花大人的女儿琉四娇要选夫婿!”
“什么?!”鬼兵甲听完吓了一跳,“就是那个长得奇丑无比还以为自己美若天仙的琉四娇?!”
“嘘,小声点!”鬼兵乙连忙把食指竖到嘴边,示意鬼兵甲噤声,“一会让她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鬼兵甲低声嘟囔,“也不知谁那么倒霉,会被琉四娇看上。”
“听说上个月琉花大人给她拿了一大堆男人的画像,那琉四娇一眼就相中了东冥的……”
就在鬼兵乙深深为自己的八卦信息了解量折服间,鬼兵甲忽然趴在地上喊道。
“夭夜大人!”
“诶?你小子还挺聪明啊。”乍听鬼兵甲把他想说的话给说了,他不由自鸣得意,“琉四娇相中的就是那夭夜……”
鬼兵乙晃头晃脑,继续传播八卦。
“相中了本座?”
一道轻佻的声音骤然打断鬼兵乙的八卦,反应过来的鬼兵乙转头看向声音源头,吓得立刻匍匐在地。
“小的该死!”
声音之主正是他口中八卦着的夭夜,夭夜看着这俩鬼兵魂不守舍惊慌失措的样子,妖娆一笑。
“本座还没死呢,你们就给跪上了?”
要说冥界最最心狠手辣的角色,唯东冥阎君夭夜莫属,鬼兵乙顿时就后悔八卦了,果真做鬼还是要谨言慎行,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夭夜倒没有追究的打算,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俩鬼兵,笑道:“你们琉花大人只给了本座一张请柬,可本座多带了一人,能否通融通融,让本座进去啊?”
虽说是个问句,可夭夜的语气毫无询问对方的意思。
鬼兵乙连忙接过请柬,瞅瞅夭夜的四周,果然站了个人——还是个漂亮的姑娘。
只是这姑娘虽衣着光鲜,却愁眉苦脸,不情不愿的被夭夜牵着。
尽管还有八卦的心思,可眼下鬼兵乙如何还敢触犯夭夜,只能点头哈腰道,“夭夜大人您说笑了,您是什么身份?别说多带一个人了,您把府上所有人带进来都行!”
“那本座便进去了。”
说罢,夭夜满眼笑意,径直走入府中。
看着夭夜离去的背影,鬼兵乙松了一口气,然后狠狠敲了鬼兵甲一下,骂道,“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夭夜大人来了?!”
鬼兵甲摸着被敲疼的地方,“你说的那么起劲,我拦不住……”
“还好夭夜大人今天心情好,没有怪罪,不然指不定我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鬼兵乙摸摸心口,似是余惊未定。
……
小喜觉得她已经失去了一只妖的妖权。
进入琉花府落座之后,不断有鬼差来向夭夜敬酒问好,每每询问起坐在旁边的小喜是谁时,夭夜总是笑而不语,然后小喜就能发觉来人满脸暧昧的盯她,眼里都写着“不必说我懂得”六个字。
——这还不算什么,让她顿觉失去妖权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