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出来了两人,男的是章乞儿。女的便是他的七夫人艳诗。公子见了艳诗就哭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脸对章乞儿说:“你瞧啊。姐夫,我被人打成这样,你还有甚么脸。我搬出了你的女婿摄政王。可他们反而打得更重,分明是没把姐夫你和摄政王放在眼里。”艳诗也在一旁啼说:“老爷,若你放过了这些人,我便一头撞死,和你没完。”这章乞儿原本也是个善良人,自隆庆建国,女婿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女儿封为隆庆一品贤淑夫人,外孙女又被皇上册封为隆庆公主,他的身份和地位不亚于朝中的一品官员,这人也在舒适安逸的生活中逐渐变化,直至放荡不羁。
他眼里除了权势,金银,就是美色,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一张破嘴始终挂着“隆庆是我女婿打下的江山”这话。在京城,他就是王法,就没京官不怕他的,就连大理知府也要听他的话做事,故百姓送了他个“隆庆二皇帝”的美称。如此一来,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大肆敛财,家有七妻十三妾,除了百余丫环下人外,还养了不少江湖人物,谁不服他便是死,这气焰十分嚣张,就从没把谁放在过眼里。
而七夫人艳诗,生得肤白润滑,长得丽艳妖媚,是他的宠妻,无不百依百顺。此刻见宠妻要寻死,舅老爷又被打成这般模样,这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大声叫道:“给我打,要死的不要活的。”那三四十个江湖人物听了,这一出手,连隆庆皇帝带贵妃娘娘全打了进去,那真是一场好打。别说这是隆庆京城,就是在别处,天啸惩治恶人也不会眨下眼,此时出手便是重招狠招,管你这些江湖人物有何手段。
正打在惊险处,忽听得一声痛叫,小昭已让人划了一刀。郭剑闻声刚要去救,就这一分神的当儿,右臂让人砍了一刀,手中长剑掉在了地上。李大见了忙招呼兄弟拚死护住两位夫人。天啸死伤了对手十来人后,问了声:“昭妹,剑妹,你俩怎么样?”便一掌将对手打飞了出去,只听郭剑说:“我俩没事,死了李三,李七。”
听说又没了两个家奴,他顿时狂性大发,使出的招式全没了章法,嘴里还“哇哇”地直叫,就象个疯子。可他每招出去,对手非死即伤,眨眼又放倒了十来个。正杀在兴头上,忽有一对官兵聚来,却是御林军统领骆火听报此处有人闹事,赶来处置,见是皇上浑身是血,在徒手与人拚杀,地上满是尸首,便惊呼一声:“阵中徒手的是皇上。护驾。”
便长柄大刀一舞,杀到了皇上身边,惶恐道:“皇上,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天啸见余下的江湖人物均已死在了御林军的乱刀之下,便对骆火恨道:“章乞儿身为皇亲国戚,不知法度,聚众谋反,企图刺杀朕,还伤了两位贵妃娘娘,杀了朕的两个护卫,此罪难饶。朕命你速查抄章府,捉拿余党,锁了全府上下一干人。但此事与摄政王无关,也别殃及章府三族。快去吧。”百姓听了无不拍手称快,天啸却笑不出来,驮起昏死过去的郭剑,让李大他们抬着李三,李七的尸体而走。
到了半夜,霍丘叩开了摄政王府,找到了还在灯下批阅奏章的钟磊,将皇上涉险和章府被抄封的事如宩道了个明白,这位功高震主的摄政王,才知自己的岳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顿时骇得脸色苍白,坐倒在椅子上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不过,听说皇上有旨,此事为你岳父所为,与摄政王府无关,也不殃及章府三族。”霍丘这话,更让钟磊无地自容。也不知明日该怎么去见皇上。府内上下也都醒来,因没传唤,都聚在堂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怕惊扰了王爷。随即,迎春,牡丹,雪梅,钟宏,钟秀。钟天也都被莲子一一叫醒。说是威鹏镖局的霍丘来了,象是章府出了甚么事,总之很慌张的样子。
父亲的德性,和他的所作所为。迎春是一清二楚。而章府上下在外的那些事儿。和父亲那“隆庆二皇帝”浑号。她也有所耳闻,但从没当过一回事。凡章府出了事,不论是杀人放火。还是惹上了哪位官家,自有牡丹与雪梅出面摆平,公主的身份搁在这,谁也不想惊动皇上,把事情给闹大。此时听说章府又出了事,这半夜三更的来惊动王爷,心想此事必然较大,或是父亲开罪了朝中的哪位重臣,这才带着儿女,由莲子提着灯笼在前引路。雪梅见母亲心事重重,一路叹息,便说:“娘,你就别想得太多了,不会有事的。真有甚么事,自有姐和我去宁息,你就别瞎操心了。”可牡丹却说:“妹,你万万不可这么想,并非任何事我们姐妹都能解决。这几年,外公几乎得罪了三分之一的官吏,你让爹怎么做人,又让外人怎么看我摄政王府。”
可雪梅却不以为然,摆手笑道:“姐就爱瞎紧张。有皇兄在,谁敢议论我摄政王府。”迎春听了叹道:“雪梅啊,你姐说的在理。唉,娘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