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爷、格格……大爷他、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散了学就去酒楼喝酒……喝了很多酒……呜呜呜……再这样下去大爷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大爷这会儿还在酒楼,让奴才来请格格去,说有话要对格格讲……奴才求格格去劝劝大爷……”
琬华皱眉:“你先起来,别磕头了……大爷现在这样,他额娘为什么不管他?”
“回格格,大爷前些天顶撞了惠妃娘娘,两人都很生气……大爷这几天晚上总在外面喝的酩酊大醉了回去,惠妃主子只能帮着他在皇上面前掩饰,却管不了他,劝他也不听,反而一不注意娘儿俩就吵起来……呜呜……求格格去劝劝大爷吧!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琬华叹了口气:“果然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做额娘的也实在辛苦……你可知他们为什么吵架?”
小栗子垂着脑袋看着脚尖,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惠妃主子给大爷相中的秀女,后来跟皇上说通了,皇上给大爷指了婚,就是尚书科尔坤的嫡女……这里头的原因小栗子也不清楚,大爷知道这事儿是惠妃主子说合的,就很生气,说、说惠妃主子是拿他换利益,根本不管他的幸福……呜呜呜……大爷好伤心的……”
琬华疑惑,看了胤禛一眼。胤禛低声道:“科尔坤以前是明珠党,官拜户部尚书,国之要员。前年明珠犯错遭弹劾,被皇阿玛申斥,还降了职。明珠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有些按捺不住,小动作有点多。”
原来如此。琬华心中暗忖:大阿哥知道是明珠跟惠妃的主意,肯定认为这是政治联姻了。可是这时候的人成婚不都是父母之命么?很多即使不是政治联姻男女双方之前也互不知晓,不一定就不会幸福吧?
“格格,”小栗子抹了把眼泪,“奴才也知道一些大爷的心思,大爷对格格真是天地可鉴……只有格格能劝大爷,奴才求格格了!”小栗子说着又跪了下去。
“混账!”胤禛气道,“格格还在闺中待字,谁许你这个奴才胡说八道的!你这是想坏格格的名声么?”
小栗子吓得脸色发白,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你别吓他了。”琬华握住胤禛的手,又对小栗子道,“你快起来,我见不得有人这样磕头……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为这种原因去劝你家大爷?再说,前些时候我玛嬷和额娘严令我不许再随便出门了。”
“格格要不去,大爷、大爷他就要、要……呜呜呜……大爷这些天又消瘦又憔悴,根本不成人形了……”小栗子哭得好不凄惨绝望,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胤禛这几天消瘦憔悴他也确实看得见,但这奴才也实在令人无语。
琬华变了脸色,心里难免担心:“那可怎么办?”要是又女扮男装溜出去,等回到家肯定要挨批了。可是看小栗子哭得这么可怜,大阿哥如果真是因为她而如此,自己若不去好好劝他想通,那便是她大大的罪过。踌躇半晌,她终是将心一横道:“等我一下。”
换了装束,琬华很有经验地道:“小栗子,你等我溜出门了再出来,你目标太大。”
胤禛一把拉住她,面色阴沉:“你真要去?”
琬华拍拍他的肩:“既然这事跟我有关,我就不能当缩头乌龟。你陪我一起去吧。”
叹了口气,他道:“走吧。”
……
跟着小栗子到了某座酒楼的一处雅间外,推门进去,就见大阿哥趴在桌上,一手搭在一个小酒坛的坛沿儿,旁边还搁着好几个空酒坛,也不知总共喝了多少酒。
小栗子又哭起来,走过去唤他:“大爷,大爷……奴才把格格请来了……大爷您有什么话就对格格说吧……”
胤禛再度翻翻眼睛:就这副模样还认得出人么?
琬华走到大阿哥面前,皱眉看他:“大阿哥……”
胤褆大概是终于被小栗子推醒,晃悠悠支起身子抬起头,半眯着眼盯着琬华。过了许久,嘴里总算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琬儿……”
琬华点头:“我是。难为你还能认出我。”
“琬儿啊……”大阿哥忽然一把抱住她,将脸埋进她的怀里。琬儿被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却推不开他。
胤禛脸都绿了,几步上前去想扯开胤褆的胳膊,怎奈自己到底没有他的劲儿大,再加上喝醉酒的人又多是蛮劲。“混账!”胤禛怒斥小栗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拉开!这成何体统?!”
小栗子也吓到了,忙要去拉自家爷,却突然听到大阿哥哭了起来,口里一直念着:“琬儿,琬儿……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琬华被他箍住,动弹不得,原本又急又气,此刻突然听到他的哭声,心里莫名一软,愣愣地低头看他,忘了挣扎。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叫明瑞的……那天在草原上,我看到你趴在他的背上,笑得那么开心……我第一次见你那么笑……我原本没将这放在心上……琬儿你是要参加选秀的,你就是再喜欢那个奴才,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去求额娘跟皇阿玛说,我要娶你做我的福晋……可谁知道,额娘根本不管我的意愿……拿我当筹码,拿我的婚姻和幸福当交换利益的工具……琬儿,我喜欢的是你啊……我怎么能跟别的女人成婚……”大阿哥摇晃着站起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我没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说什么……”
“那你还不放手!”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