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估计是那阴阳师受了不轻的伤,灵力又在操纵式神的复杂动作下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飞行速度也不算太快。我和迟涵顺着这石头阶梯一路往上攀爬,也能够一直看到它的身影就在我们头顶上方一些的位置。偶尔还要鲜血滴落下来。打在石头阶梯上滴答作响,绽开一点点猩红色的血迹。
没想到玄门术法没有能够伤害到这个阴阳师,却是用一把手枪重创了他。所以说,现代文明之下,玄门术法的衰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跟迟涵两人爬梯子的速度也是极快,居然是紧跟着那鸟形式神就直接爬了上去。上了这石梯,才发现我们居然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似乎是已经重新爬回到了地面上,来到了一个好像是破旧废弃仓房的地方了。
环顾四周,到处都堆积着一些金属残骸,还能够隐约地看出来应该是某些已经废弃的老旧机器。机器残骸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弯弯曲曲的形态各异的玻璃管子,好像某些试管。又好像是古怪仪器。
地面上则是散落着各种各样的针头注射器之类的,还有破碎的玻璃瓶,泛黄的大堆报纸。总而言之,一切都显得很是破旧。
我们刚才爬出来的地方,是一个伪装成宽大下水道的入口。一个下水道盖子被挪开了,我们正是从这下面爬出来的。
奇怪的是,我们明明是跟着那被鸟形式神带走的阴阳师出来的,间隔几乎只有几秒钟不到。但是此时却已经完全不见了他们的踪影。这里是一个空旷的大型废弃仓库,按理说他们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找到藏身之处才对。
“奇怪了,这是什么地方?那阴阳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能躲藏到什么地方去呢?”我转了一圈儿,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不禁有些古怪地说到。
迟涵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佛珠:“那就先别去管那个小日本了。先看看这地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再说。我觉得,咱们很有可能马上就会获得一些关于上海吸血鬼的真相和秘密了。”
我们在那地下古墓一样的地方呆了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所以现在正是下午两三点钟,太阳正是悬挂空中放出万丈光芒的时候。大白天的,再加上这地方上面居然全是透明的玻璃顶儿的,吸血鬼肯定不会太放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事儿。
这个废弃的仓房里面,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和迟涵两人朝四周走了几步,我不小心踩到地面上的一张报纸,低头一看,上面似乎还有着一个人的半身像。几乎占据了半个版面。
这是……
一张旧报纸?
我好奇地捡了起来,只见这报纸上面的日期赫然写着一九七四年七月五日。居然是一张二十多年之前的老报纸,没想到还保存得这么完好。
“帝国主义的走狗,伪科学家刘善文今日被批捕并游街示众。”我拿着这张报纸,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上面的新闻标题。
帝国主义走狗?伪科学家刘善文?
这新闻的标题让我有些不明所以,不太明白是在说什么。没想到我旁边的迟涵看到这一条新闻,却是脸色一变,显得非常的惊讶。从我手中抢过了这报纸去:“没想到居然是关于刘善文的报道。这人,可惜了。唉……”
看到迟涵那遗憾和惋惜的表情,我很是疑惑地问他:“这刘善文是个什么人啊?搞得你这么惋惜的样子?”
迟涵看着手中的报纸,叹息到:“这刘善文,是一个很厉害的科学家。是属于解放之后放弃了国外的优越环境,毅然回国参与新中国建设的那种。只可惜。他本来研究的就是生物科学这种在当时非常冷门的项目,所以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支持。就这么郁郁寡欢了二十多年,结果后来那疯狂的红色运动开始,十年浩劫之中,又被人翻出来说是祖上是搞封建迷信的,还是资本主义的间谍云云,最后把他抓出来游街,凌辱虐待,关进了牛棚之中。后来应该是被折磨死了。这张报纸,应该就是当时刘善文被抓起来游街的时候的报道了。”
听完了迟涵的话,我也觉得有些心中难受。龙哥跟我说起过那段十年浩劫的时候,各种凄惨的事情。不过还好,没有太多波及到玄门灵异界来。毕竟那些红色的卫兵们,想要把一个厉害的道士或者和尚抓去游街和批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可惜了那些科学工作者和老师们了。
“唉,上头犯下的错误。的确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十年的浩劫和灾难。不过话说,迟涵你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的?而且看样子,你似乎知道不少隐情啊。你和这刘善文……”
“他跟我父亲是同事。如果不是因为我母亲家里是光荣的贫下中农,外公又参加过抗战,恐怕也是落得跟刘善文一样的下场吧。呵呵。”迟涵的脸上显出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哀的感觉,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我心里面也沉甸甸的,看着迟涵魁梧的身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情绪,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吧?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家的保护,估计迟涵现在恐怕会对这个国家恨之入骨吧?难怪他不愿意加入宗教事务所,而且对宗教事务所的人似乎并不感冒,原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他为什么还要当警察呢?这又是一个让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突然之间,我才感觉到,虽然我看似和眼前这个平日里脸圆圆总是笑眯眯的男人很熟悉,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