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福临推门进入的声音,孟古青抬头看了福临一眼。想要起身向他行礼,被福临伸手拒绝,那按在肩膀上的手掌,不容拒绝。她也就顺着肩膀上的力道,躺回床上。
福临有几分恍惚,碰触孟古青的手掌有几分灼热。上次这般碰触她的身体是什么时候?他已经遗忘了。但是却清楚的知晓,这是第一次在碰触一个女子身体的时候,让他有近乎灼伤的感觉。
良久之后,收敛了思绪,有些唾弃自己。他现在在做什么?孟古青病重,他却还可以在这里想一些有的没的。
“朕宣了太医,一会儿让太医好好为你看看。”清了清嗓子,福临在孟古青面前还是有几分放不开。就像是未经人世的毛头小子一般忐忑不安,还真是让人无语。比之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对待董鄂氏的心思,真的是爱情吗?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多谢皇上。”孟古青也从未想过两人会这般见面,她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她离开的方式对于这些人来说甚至不可思议,也绝对安稳。
她从未将孝庄太后放在计划里,历史上这位令人憧憬的女子,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利用了她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却不料不过这个将孟古青放入泥沼的人,最终主动选择拉了她一把。用她的方式,将来自大草原的孟古青放回到那属于她的天地。或许,这也是孟古青历史上应有的轨迹?
“皇上、静妃娘娘,太医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走进来通报了一句。
“让他们都进来。”福临这次直接招了所有的太医,一个太医诊断不出来是什么病,他不相信那么多太医也诊断不出。
孟古青有几分惊讶的看着太医们一个个走进来,视线从福临的身上扫过,却未与他对视。大多数女人都喜欢地位高的男人,实在是他们能够满足,其他人无法满足的虚荣。
太医们一个接着一个为孟古青把了脉,却没有一个能够说出孟古青有什么病症。明明她的脉象没有什么大碍,虽说脉象带着几分虚感,也只能说是身体虚弱。但是静妃娘娘这脸色在这里摆着,那明显的青色,让他们都无法说服自己。想要在虚浮的脉象中找出几分不妥,这不找还好,一找则是感觉处处都不妥。
太医们对视一眼,最后一个白发白须的太医站了出来。那副苍老的样子,让人一看便是医术有成。在医学界,年龄越高,便是说知识沉淀的越多。
“皇上,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太医显然不准备在孟古青面前说出她的‘病情’。
福临带着太医们走出了内室,在外室坐下,“说吧,静妃娘娘究竟如何?”
“娘娘怕是不好了。现在娘娘的身体,表面看没什么,但是内里则是处处不妥。”太医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奴才们从未见过这种病症,也只能先用药物养着,拖延时间,再想别的方法。”
“好。”良久之后福临才应了一声。之后仿佛什么都没想,在外室坐了不知道多久。那窗外的阳光越来越盛,却驱散不了他从心底升起来的冰寒。只是拖延时间而已,并不是没有任何机会。他不能乱,若是他乱了,这后宫之内,还能有谁能让这些太医们尽职尽责的为孟古青诊治?
推开内室的们,便发现孟古青已经闭上眼眸正在休息,她的贴身奴婢正在的她身旁守着。福临想要开口与他说说话,却又怕惊醒她。
最终只是在床畔坐了一会儿,把衣袖中那雕刻着海东青的玉佩放在她白皙到几乎透明的手掌中。小心翼翼的在她手背之上印下一个吻,这才离开。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冬青脸上浮现了惊悚的表情。这皇上···可是爱上主子了?那皇贵妃董鄂氏又算是什么?这帝王心还真是难测,难怪主子要想方设法的离开。
冬青一抬眼便看到孟古青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玉佩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冬青,你说我与董鄂氏到底谁比较可悲?”
“······”为什么她现在觉得,皇上比较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