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贾王氏的记忆之后,发现她现在处于一个极为关键的时候,出场就死了的贾珠病的快要挂了的时候。
作为母亲,竟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如何地能不让贾王氏心酸呢?
然后,她就因为太医的诊断而晕过去了。再次醒来的,便是方思思了。
贾王氏的心愿:让自家大儿子活下去。
这个任务第一次地让方思思生出了共鸣,若是许睿有个好歹,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儿子的性命。
这是作为母亲的本能啊!
当然了,对于丈夫,其实在贾王氏的心思里,丈夫其实并不渣!
可惜,方思思却是看不顺眼这位性子据说很是端方的家伙,教导孩子也不会教导,一味地靠着高压,也恼不得孩子扛不住这个压力。
总之,先不管其他了,先想法子救下贾珠再说吧。
“来人”。
想好了自己的前路的方思思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淡淡地唤道。
“太太,您总算是醒过来,可实在是让奴婢担忧死了!”
一个略微地带着几分叽叽喳喳的聒噪之音传进了耳朵里,刺的方思思有些不舒服,然后那婆子望着她眉头轻皱,便有些讪讪然。
不过,也没有太过紧张,她身为太太的陪嫁丫头,现在么,自然是太太身边儿的第一得意人。
那么,这位的身份则是呼之欲出——周瑞家的。
方思思对于原主的心思真是有些拿捏不住,倒也不大要紧,总之,主子是什么样儿的,下人就是什么样儿的,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方思思在周瑞家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梳头洗漱之后,便轻声道,
“大爷这会子如何了?”
“呃,奴婢不知,太太晕过去之后,奴婢便一直地守在这里,大爷院子里也没有人过来禀报,应该是稳定的吧。”
周瑞家的一点儿也不想沾上大爷那边儿的事儿,大爷的状况,大家都心知肚明,难不成,要自己撞上太太的怒火,当替罪羊吗?
“倒是劳累你了。”
方思思从铜镜里望着自己身后的周瑞家的,眼神锐利,周瑞家的只觉得遍体生寒,一时之间,那些狡辩之词,驹憋在喉间。
“行了,没有下次,要是有下次,你就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
方思思淡淡地敲打了两句,又听了周瑞家的诚惶诚恐地请罪之后,这才盯了她几句,才算是放过了她。
贾府的奴才奸猾,还真是不假。
“好了,去大爷院子里。”
贾珠本就是心病,外加上虚不受补。现在,只能慢慢地调养,自然地,首要的任务就是解开他的心结。
方思思对此倒是有些着急,她并不擅长做思想工作。
可是,为了儿子,她也只能勉力一试了。
到了贾珠的院子之后,看着瘦的快成一把骨头的李纨,方思思的神色复杂。
“你也要好好儿地保重自己的身子,若不然,只怕珠儿没什么事儿,你就先要累倒了。”
“太太,媳妇儿没事儿。”
一时之间,李纨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婆婆的和颜悦色。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婆婆几乎每次都是明里暗里地对自己挑刺。
李纨也只能没白没黑地照顾丈夫,希翼他能好起来。丈夫是自己的天啊,要是他没了,自己就要守寡一辈子了。
他们成婚,将将儿半年而已。
“嗯,那你先下去吧!我陪着珠儿说会儿话。”
方思思发现李纨的受宠若惊,也知道这些事儿只能慢慢来,然后,就淡淡地吩咐道。
李纨自然是称是,然后带着自己的丫鬟下去了,一起同行的,还有贾珠的两个房里人。
对此,方思思很是不解,这儿子都成这副德行了,房里放人,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是想要替贾珠留后?
摇摇头,想不通的事儿就先不想了,然后,抬脚地进了贾珠的屋子。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有些稚嫩的年轻人,才十八岁的贾珠,面色青灰,少了生机,而且,只怕他本人也心存死志,所以看起来,显得更加地灰败了。
“不过是一次科举而已,你就这百般地想不明白,折腾老太太,折腾老爷和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太太……”
贾珠闻言,诚惶诚恐起来,太太这是指责自己不孝呢。是啊,不过是一次科举罢了,可是,家里的境况哪怕母亲身为当家太太,可也不能完全地了解。
他又何必让母亲知道这些污糟的事儿呢?
“那么,你想要挣个科举出身是为了什么?恩荫入仕的人家不少,而且,也有做到了大学士地步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挣命地挣个正牌子的出身呢?”
似是没有看到他更加颓丧的面色一般,方思思继续地道。
“我不过是,不过是……”贾珠喃喃地,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个什么。
“你不过是想要挽大厦于将倾,是不是?”
方思思倒是很是顺口地就接话道。贾珠闻言,一脸地震惊之色,母亲一个内宅妇人,而且还不识字儿,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想知道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想要否认我的话是不对的?”
“太太,儿子,儿子不敢。”
“是呀,你是不敢,你这个不孝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太太,儿子惶恐!”
“你呀,先想着如何地养好自己的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