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骞沉默,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眉宇间带着深浓疲惫,面对陆云深的质问,平调清浅:“没事的话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别打扰她了。”
人来了又走,‘交’谈声近了又远,唐末晚努力想睁开眼,最后却又被拉入沉沉的黑暗中。
梦境又开始重现。
有人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细密的‘吻’落在眉心上,眼睑上,鼻梁上,薄‘唇’上,还有人的手,缓缓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那么熟悉的味道,缱绻缠绵,她努力睁开眼,只是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让她最为恐惧的那张脸,她从喉咙里发出类似困兽般的低吼,啊的一声,整个人就从‘床’上坐起,冷汗涔涔,呼吸急促,浑身冰凉。
‘床’头灯被点亮,并不是那么耀眼的白光,昏黄的暖光照在他们彼此相握的手上,唐末晚看到她的手确实被人握着,瘦骨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没有一丝赘‘肉’,硬硬的,却相当温暖,
不是那些欺负她的人,而是傅绍骞。
身影被灯光拉的老长,投注在背后的墙壁上,像一座沉稳的大山。
她惊喘着气,额头上还是密密的汗,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而他正幽幽的望着她,眼中有自责,也有愧疚:“又做梦了?”
紧张不安的心突然平顺下来,望着他这张略在光影里五官分明的脸廓,还有手心里传来的熟悉温度,鼻子微酸,紧绷的身体逐渐软下来,被人拥入怀中。
“我……”一开口,嗓子钝痛钝痛的,像被镰刀割过,傅绍骞端了旁边的一杯蜂蜜水过来,“先喝点再说话。”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深邃的眼眸如月光星子,唐末晚就着水杯,乖乖喝了几口水,蜂蜜润喉,才稍微舒服一些,但声音依旧粗噶难听,她也顾不得了,翻身投入他的怀抱:“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再见,唐末晚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攀着他劲瘦的手腕,她却觉得异常安心,傅绍骞任由她抱着,许久,见她真的平静下来,才轻声开口:“已经没事了,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其实身体真的很不舒服,额头上的痛,脸上的痛,身体四肢百骸传来的痛,可是她不想让他担心,还有这样靠着他,真的很舒服,他帮她调换了一个姿势,他自己坐在‘床’头,让她平躺着靠在他的怀里,他从背后圈住她的身体。
刚刚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她仍旧是心有余悸,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手指把玩着他骨瘦的大手,才询问:“是你来救我的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还有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知道我身上有钱,但实际上我已经把那张卡还给你了。”
她有太多的疑问,喋喋不休的问着,他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不累吗?还有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难道不饿?”
“一天一夜?”唐末晚惊讶的望着外头暗沉的天‘色’,“现在几点了?”
“八点。”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是真的饿了。
她面‘色’赧然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我是饿了。”
傅绍骞拿出手机叫了外卖,等待的时间变得灼人,她又变得高兴起来,手勾着他的脖子低笑:“我恐怕等不到外面到就要饿死了,能不能先吃点点心?”
傅绍骞略一挑眉,薄‘唇’就被人轻压住。
唐末晚下颌处细嫩的肌肤,感觉到男人下巴处扎人的胡茬,酥酥麻麻刺刺痒痒的,却忍不撰小舌喂入他的牙关中……
.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