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程不知道刘谨所知几何,只能继续扮演哑巴,默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我们进去吧。”
刘谨说着,扶着穆锦程的背,推着她进了院子。
此时正巧一个每亩慈祥的老妪急匆匆地推开门走出来。
见着刘谨,老妪膝盖一弯,便要拜倒。
刘谨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我两日已经说过,我现在出门在外,乃一白丁,陈妈妈不必多礼。”
刘谨如此说,老妪却并未如此做。
硬硬给刘谨行了个全礼,陈妈妈往穆锦程这边一看,问:“这位小公子是……?”
刘谨跟着看了穆锦程一眼,不动声色道:“这位是谢家的小姐。此番是南下回外祖家探亲,便与我同路来了。”
听到刘谨称自己为小姐,穆锦程心头一跳,不可思议地回看刘谨。
这时候刘谨已经收回了目光,再对陈妈妈道:“谢小姐身上不利索,劳烦陈妈妈寻一套家常衣服给她换上,顺带也……带她收拾收拾。”
陈妈妈眼睛利,在穆锦程行走之间已经看到她裤子上的血迹,听到刘谨这样说,心里头明白了十分。
上前来扶住了穆锦程,陈妈妈说:“谢小姐请随老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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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程擦洗过后,换上了陈妈妈女儿年轻时的衣裳。
关于大姨妈,也在陈妈妈的指点下,收拾妥当了。
陈妈妈一边儿给穆锦程梳头发,一边儿看着镜中的她问:“谢小姐为何不扎耳朵眼儿?”
身穿女装正一身不自在的穆锦程摸摸自己的耳朵,轻声答道:“小时候扎过的。不知道后来怎么堵上了。后来长大了怕疼,便没再扎。”
陈妈妈和蔼一笑,道:“女孩子家的,还是要扎的。要不然嫁人的时候,怎么戴耳环?耳边这一块,最显咱们女人的风情呐。”
穆锦程红透了脸,声如蚊讷地应了一声。
陈妈妈给穆锦程梳好了头,扶着她的肩打量了许久,感叹:“果然是个齐全人儿。难怪……”
说到这儿,陈妈妈自动掐断了话头,收拾了妆奁,往门外走去:“我去叫少爷进来。他在外头,应该等急了罢。”
换下了男装,穆锦程犹如被画皮鬼被扒掉了身上那层画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刘谨。
可是该来的,总归要来。
门外,陈妈妈和刘谨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门被人敲响,刘谨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令人安心:“锦程,我进来了。”
“等等!”穆锦程禁不住高声止住他,“等等……我,我现在还……”
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门外静默良久,刘谨才开口道:“跑了一天马,你也累了。你先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顿了顿,刘谨又说:“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院子里和陈妈妈说话。”
穆锦程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糊了纸的门上那道被阳光照射,落下的人影。
看着人影在门上消失了,穆锦程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床上一倒,眼睛盯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
穆锦程不愿意见自己,刘谨心中有几分失落。
在正忙着折长豆的陈妈妈的身旁坐下,刘谨盯着篮子里那一大把长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皇太子这模样,陈妈妈心中是又可叹又可怜。
放下手里的活,陈妈妈扭头看刘谨,问——
“少爷,你是不是喜欢这位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