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并不清楚这些,浑不在意:“朝堂上官员无数,少了李明有什么要紧?”
“唉……”康熙并不隐瞒,细说原委,越想越觉不对:“我记得小六还在他府里呢,怎么会丢下他一个人?”
冰凝默然,李明分明是因为胤祚和虎子的欺瞒,这才心中有了隔阂,想起保成,不自觉出神。
康熙从皇后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得命梁九功去查。
殿内没再交谈,两人很快洗漱完毕就歇下了,康熙到底没让李明的事搅了心情,感受着身边久违了热度,唇角不自觉扬起,将人拥入怀里,抵不住连日来的疲惫很快便沉沉睡去。
然而这个雪夜,如康熙这般睡得香甜还真没几个,不说春晖堂彻夜未眠的佟贵妃,紫禁城内,毓庆宫那一幕落们此时都还小,尚没多少小心思,除了大阿哥,和毓庆宫很是亲近,这般大事自是会去打听,不过太子睡得沉,都被挡在了宫外,几个小的很是不安。
也因此妃嫔解禁也没多少欢喜,凑在一起想不出个所以然,留在紫禁城的皇太后处顿时热闹起来,宜妃和皇太后最是亲近,可也没能打听到有用的。
保成后半夜也没睡着,虎子痛哭的模样实在吓着他了,除了他双亲遇难那次,还没见他这样失控过,偏偏问他又什么也不肯说,留他等消息也不肯,跌跌撞撞走了,哪还有半分沙场悍将的气势,也更担心李明。
第二天一早,九门提督麻勒吉来报,李明自出宫在几家店铺买了少许衣物吃食,之后就失了踪迹,是否出城还不敢断定。
保成心里隐约有个想法,打发了麻勒吉,便匆匆赶往畅春园,李明官位虽然不显,可毕竟是皇阿玛身前的红人,这样的人一言一行都会有人注意,要完全掩了行迹除非得了他额娘一力支持,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想走,便让他走了。”冰凝一早就被康熙连哄带拉去了章宁居,靠在暖炕上陪他批折子,见到保成,将面前那碗分毫未动的燕窝递给他,淡声说了句:“他的事你别管。”
保成按捺住心焦,乖乖接过青花瓷碗,他一早起来还没进食,闻着香味也觉饿了,在一旁乖觉坐下吃了起来,都没发觉他阿玛在另一侧瞪他。
一碗燕窝才多少,没两口就吃完了,康熙郁闷的瞪了眼儿子,见他意犹未尽的模样,又不由好笑,忙吩咐宫人送来早点,又劝着冰凝一起吃了些。
殿内气氛更是温情脉脉,保成吃饱喝足,亲亲热热蹭到额娘身边,母子俩说了会话,保成又忍不住问:“额娘,李明到底为什么要走嘛,他去了哪里?”
冰凝沉默了会,问:“你是替虎子来问的?”
“一半一半啦。”保成撇撇嘴,不乐意道:“李明也是我朋友啊,这么一声不吭走了,不定是受了什么委屈,现在突然离家出走,没得让人担心。”
“没事,我给他储物袋里的法宝足够他自保。”冰凝不在意道。
保成暗道果然如此。
康熙也没再专心办事了,竖着耳朵旁听,听闻此话挑眉道:“莫非他是隐身出的城?”
冰凝点头,父子俩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心知李明是不可能回来了。
保成想到虎子昨晚大受打击的模样,不由恼怒起来:“李明未免太小气了些,就算虎子做错了什么,也不能说走就走啊,以前还总说把他当儿子的呢?!”
冰凝轻抚他背,沉着脸默不作声。
保成敏感的察觉额娘心情不虞,莫名了看了眼康熙,却见他也是一脸沉郁,眼珠转了转,笑嘻嘻道:“到底不是亲生的,额娘,您看,我总惹得阿玛生气,阿玛也不跟我一般见识,就这回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呢!”
康熙手一抖,吸饱了的狼毫墨水洒了一边,落在了桌台书面上,保成说到后来正瞅着这里,不由嘿嘿笑起来,神采飞扬得意非凡,手下却快速扯过帕子过去帮他整理。
康熙让开了些,隐晦看一眼皇后,轻咳一声,道:“做父母的自然心胸广大,不过若是我和你额娘有事瞒你,你又待如何呢?”
宫人都在外头守着,保成亲自动手擦干了桌面,归拢桌案上头的物事,闻言扭头嚷嚷道:“啊,您二位难不成有事瞒我,是什么事?”
康熙板着脸:“朕问你呢,若是有事瞒着你,你当如何?”
保成刚想反驳,瞥见额娘似也专心等他回答,扁了扁嘴,不开心的咕囔道:“还能如何,总归是为我好,我难道还不知阿玛额娘真心疼我吗,又不是小孩子,更不会像李明那样离家……”
说着,突然话语一顿,转头一脸期待巴巴道:“阿玛,儿子可舍不得您和额娘了,巡查地方那事……”
“想都别想,这事早有定论!”康熙一口回绝。
“阿玛!”保成笑容僵住,余光瞄见额娘嘴角微微勾起,倒似在看他笑话,不由涨红了脸,哪肯放弃,锲而不舍缠上康熙,只要额娘不坚持要他历练,阿玛这边还是可以商榷的。
冰凝饶有兴致看了会父子俩交锋,很快又被屋内各式或大气或精美的摆设吸引了注意力,她这还是第一次来章宁居,不由仔细打量起来。
修真界炼器自然不是大清这种赏玩可以比拟的,可那些大都注重攻防效果,极少数女修才会注重样式精细,倒是可以记录一些带回去,师姐一定喜欢。
目光落在一件造型颇为独特老雕花木摆件上,冰凝走下暖炕,手指拂过藤蔓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