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江小鱼开口问道。他和江玉郎刚商量着怎么逃出去,对方就鬼魅似的出现了。江小鱼用眼神询问江玉郎,旁边的少年摇了摇头,告诉他这人并不是萧mī_mī的帮手。
这次江玉郎不是一个人,同行者也看见了对方,证明来者不是他想象出的幻影。少年眼中重新燃起了热切的光芒:“是你!救我,快救救我们!”他已经顾不上对方是怎么出现的,只要能救他逃离魔窟就好。
“你是江玉郎?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朱见深明知故问道。
已经被折磨脱了形的少年,闻言顿时僵了一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见他如此,朱见深不厚道的笑了。他接触过太多相貌好的江湖侠客,远胜过江玉郎,不过只有对方艳福不浅。才出了石观音的山谷,又被恶人谷萧mī_mī抓到地宫当男妃。这倒霉孩子,真想要给他点一排蜡。
朱见深并不真同情对方,因为这少年心性和他父亲江别鹤一样虚伪狠毒,而且很善于隐忍伪装。
他无视了对方的哀求,朝还在诧异中的江小鱼,勾勾手指道:“江小鱼过来,移花宫和燕大侠为了找你,都快把江湖翻了个底朝天。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好!”江小鱼完全不废话,直径朝对方走了过来。等到他面前时,仰头看着对方说道:“萧mī_mī知道我是江小鱼,自小在恶人谷长大,却不肯放我走。”
这是在告状?
朱见深打量对方的精气神,知道萧mī_mī没把对方给采了,轻笑道:“看你的样子,她还没来得及为难你。”
江小鱼点点头。他脸上虽有一道刀疤,却是个绝顶的美少年。自幼留在脸上的伤痕,不但没有损他的美貌,反而形成一番奇异的魅力。
此刻他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坏笑。他一笑,整个地宫都灿烂起来。他说道:“多亏了我的兄弟无缺有移花宫撑腰,让我也沾了光。若只报我义父燕南天的名号,萧mī_mī不但要吃了我,还得把我大卸八块再吃一次呢。”
听到少年的抱怨,朱见深笑了笑,因为他听出对方在故作轻松,实际上还有些担惊受怕。
江小鱼只笑了一下就没再多言。他见对方来了之后,再没有帮手出现,虽信步闲庭似的,看上起来很厉害,却摸不准对方的底牌在哪,隐约有些不安地催促道:“我们快走吧。那女人很厉害,她看人的眼神像要吃人!”
“你知道什么叫做秀色可餐?”朱见深开玩笑道。
江小鱼这个看上去就很可口少年,脸一红。不过因为对方轻松的话语,紧绷的精神总算是放松下来。
“等等——也请带我离开吧!”江玉郎哀求道。他没敢直接去拽朱见深的袖子,怕对方像上次一样凭空消失,退而求其次,扯住了江小鱼的衣摆摇了摇道:“别把我抛下来,求你们带我一起走,我会报答你们的!”
“呵,”朱见深笑道,“江小鱼,看来他没告诉你,他爹是江别鹤。”
江别鹤在江湖上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这地宫里与世隔绝,却平静地掀不起一层浪花。
“什么意思?”江玉郎苍白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闪动戒备和惊慌。
江小鱼叹了口气,懒洋洋的脸上不再是无所谓的表情了:“江玉郎,你爹为了五千两银子,出卖了自己了自己的主人江枫——我是江枫的儿子。”
江玉郎这下炸了毛,彻底松开抓住江小鱼的衣摆,双手护住自己的头部,跪地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
他的声音在地宫里回荡,传得老远。
朱见深平静地看着对方,小鱼儿脸上闪过厌恶。江玉郎的求饶声更大了:“别杀我,我用一样东西换自己的命!”
朱见深道:“什么东西?”
江玉郎战兢兢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不舍地摩挲了几下,双手呈上道:“这份藏宝图,是我从爹爹书房里偷出来的。”
朱见深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你连你爹的东西都偷,这么好的儿子实在不多。”
江玉郎居然脸都不红一下,试着讨价道:“我把藏宝图给你,你带我出去,放了我好吗?”
朱见深转过脸去看江小鱼道:“这事的决定权不在我,你得问他。”
小鱼儿撇撇嘴,厌恶道:“这张藏宝图是假的,根本一文不值!你爹造了一张假藏宝图想要害人,现在已经天下皆知了。所有人都知道你爹江别鹤,根本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江南大侠,只是个卖主求荣,换取富贵的虚伪小人江琴!”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不是坏人!”江玉郎大声叫道,“我跋山涉水,还被抓来这种鬼地方,都是因为它,这张藏宝图怎么会是假的?”
朱见深微笑着不说话,只是淡淡将对方的丑态瞧在眼中。
江小鱼眼中终于也出现了一丝嘲讽:“你爹这些年做的事,害的人,你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吗?”他顿了顿道:“那么你现在这么大声,生怕别人没听到,这次是故意还是不知道?”
“咯咯——他当然是故意的,我这不是来了吗?”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位轻衫绿裙,又娇又媚的少妇,步履婀娜的盈盈走了过来,她的腰肢轻盈,一双眼睛像秋水般明亮,婴儿般无辜。
她柔声道:“我的皇后和爱妃,你们这是要去哪?还不到我这儿来。”
江玉郎一跃而起,像个小娘子似的,冲进对方怀里,颤巍巍道:“女王救我,他们要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