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荃怕热,薛愫又只留意外面,剩下了淑苓倒有些冷清。
好不容易到了方家,已是晚霞满天的时候。
他们送亲的家眷们,早已被方家人安排在花厅上歇息。等到新人拜祭祠堂行礼,才开宴。
薛愫留意起花厅上的陈设,门窗已经新上过漆料,都是一色的大红,看着她有些刺眼。这厅上的家具物什好些也都是新做的。看着还整齐有致。只是来回服侍的下人没几个,有些看上去也像是来赴宴的亲友。
这方家和于家大不同。她想起前世堂姐被于家折磨,最后伴着青灯古佛的样子,心想这一世从头来过,希望她能走向幸福。也算是间接的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那么身旁的淑苓呢,未来会怎样?曾家未来又将会怎样?
礼成之后便开喜宴。女眷们的宴也都在花厅上,算上送亲的,也只有十来桌。席面上鸡鸭鱼鹅样样不缺,可精致上档次的菜式几乎没有。碗盘里菜看着多,也还丰盛,只是每碗下面都有垫底的蔬菜。
曾家人每个人几乎是略用急筷子便不吃了。一来菜式太过简单,味道单一,二来大热天的本来也没多少胃口。
薛太太对方家的知客说:“要赶回去了,路上还得耽搁一个来时辰,天都挽了。”
知客忙跑去告知方家太太知道。方家太太只得答应,让人好生送送,她现在是分不开身。
方家给送亲的人们,每人封了一个红包只包了一钱银子。曾家人拿着这一钱银子谁也不开心,回头顺手就赏给了身边的丫鬟们。丫鬟们拿着这钱却是哭笑不得。
范氏早就羞愧难当,这里还得准备三日后薛忆的回门。
折腾了一天,薛愫也早就乏了,紫字辈的两个丫鬟伺候薛愫梳洗,闻莺替她将卸下来的首饰一一捡好。
晚霞端了薛愫睡前要喝的羊奶。这是她最近这一年才新的规矩,也是一个大夫和她说的,这样睡眠好一些,第二天精神也好些。
薛愫坐在那里喝奶,薛恒进来了。
薛愫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薛恒笑道:“姐姐,我今天去棉花胡同那边看过了。聂大叔还帮我去掏了个鸟窝。”
薛愫眼睛一横:“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淘气呢。”
薛恒笑道:“反正也没事,又不是天天这么淘气。姐姐今天还好吧?”
“嗯!”薛愫点头道,又催薛恒快去睡了,明天还要去学堂。
夜里睡得还不错,第二日一早去明晖堂请安。薛太太却是一脸的愁容。
薛愫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姑母,您还好吧?”
薛太太无比的烦恼:“我没事,只是你表姐半夜里又发高烧了,我才去看了她,看上去精神不大好。正传大夫过来呢。”
薛愫诧异道:“是不是昨日中了暑?”
“谁知道呢。哎,一年她就没个好的时候。”
薛愫稍微劝慰了一回薛太太,这里又去抱月轩看望淑苓。她躺在床上,因为生病的关系,双颊通红,嘴唇也通红。一个劲的要水喝。
见薛愫来了,勉强应付道:“薛妹妹,请恕我失礼了。”
薛愫心疼道:“这时候还讲什么礼啊。你快快好起来才是最要紧的。”
薛愫又向淑苓身边的丫鬟打听了淑苓昨夜的情况,听到后面已经眉头紧锁。心想她的身子怎么就这么不牢靠呢。
“王大夫来了!”
薛愫听说忙起身去了别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