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宫先生的,是襄城大家极富神秘且低调的宫家的当家人——宫无尘。
宫无尘神情淡漠,听了宫夜的话,只微微弯了唇角,“太小家子气了,既无冷意,也无杀意。”
“……”
宫夜识趣,乖乖的闭嘴,等着宫无尘的下一步指示,“告诉她,让她每逢周五晚来这里弹琴,至于弹什么曲子,到时自会给她。”
“是。”
……
勋音餐厅,琴音肃杀,而,慕子昇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上,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闪光灯,摄像机,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这次记者发布会的主题,是道歉。
依旧,是现场直播。
对着g市所有民众。
慕子昇噙着轻浅的笑意,端坐在台上,每一个侧面,都是恰到好处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他面对着记者各种刁钻的提问,都一一委婉的化解着。
记者:慕先生,对于您前妻爆出你未失聪的事,您是怎么看的?
慕子昇:首先,我想更正一下,我不是未失聪,而是,听力恢复。
记者:请问,您听力是怎么恢复的呢?
慕子昇轻挑了下眉,表情不由得有些幽默,“这都亏了我儿子,两年前,我抱着他,他一巴掌打过来,就打得我听见了。”
底下,记者恍悟,又继续追问道,“既然两年前已经恢复了听力,当时为什么不公开呢?”
闻言,慕子昇奇怪的看着那位记者,“我既不是国家领导人,也不是耀眼的大明星,难不成我生个病感个冒都要开个记者发布会然后公告一下吗?”
话,言之有理。
就如当初他失聪的事,也是被“知情人士”爆出来的,所以,给他扣一个欺骗大众的罪名,却是有些冤枉。
不过——
“既然是这样,那你又为什么在法庭上说自己仍是听不见呢?这不是欺骗法官了吗?”
“是吗?我想你没有好好看那场官司,那句话,我是对我太太说的,她要跟我离婚,我确实很生气,所以,也想着这个法子气气她,不过,似乎事情闹得有些大,所以,在这里,我想向我的太太说声……对不起。”
对着镜头,慕子昇站起,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此举一出,全场哗然。
记者更是大跌眼镜,“慕先生,你跟乔小姐已经离婚了,为何到现在还称呼她为太太。”
“抱歉,叫习惯了。”
“……”
记者哑言,慕子昇微微一笑,极尽绅士礼貌,“在我的心里,她始终是我的太太,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
说到乔辛雅,他的语气,是宠-溺的。
又包含了很多的无奈。
记者自然也看出了这其中的苗头,“慕先生,听你的语气,是有望跟乔小姐复合吗?尽管她为了要跟你离婚而把你送到别的女人的床-上,这一点,你完全不介意吗?”
“介意?介意什么?”
慕子昇好看的挑眉,那性感而薄凉的唇,微微撩起,“我太太爱玩,你们也是知道的,平日里她就爱这么跟我闹,我也惯着她宠着她,惯多了胆子就大了,敢跟我来真的了,离婚的事,是我给她一个教训,这么多天了,你们骂她也骂够了,今天,我澄清一下,我太太,乔辛雅,并不是你们先前报道中的那种女人,出现在法庭上录音里的霍向风,也是我和我太太的共同朋友,在这里,我向大家道个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和我太太……幼稚的行为。”
话落,又是震惊全场。
他这一袭话,是在为乔辛雅开脱,也是将大部分责任,揽到了自己头上。
可以说,是让整件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记者群里,闹成了一锅粥。
慕子昇静静的看着他们,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中,然,就在他自信满满的时候,音响,蓦地传出一道刺耳的声音,似乎,是话筒出了故障。
只一秒,便恢复了平静。
而,话筒,却失了声音。
场景,似曾相识。
慕子昇的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而,就在这一刻,音响,被人操控,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粗嘎嗓音,“慕子昇,你说离婚官司是你和乔辛雅幼稚的行为,不过,你似乎忘记了,在这件官司中,还出了一条人命,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
慕子昇让林平去了音控室,而他自己,则处变不惊的落座,眉头,都不曾皱一分,“那条牵扯的人命,是场意外,我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情。”
“死者,叫何翰之,是你的朋友,对吗?”
隐在暗处的声音,像是法官,在拷问着嫌疑人。
慕子昇轻叩桌面,眼睑微抬,应了个字音,“是。”
“他的死亡,造就了你们这场离婚官司里的死无对证,也造就了你在这场官司中的虽败犹胜,我很怀疑,何翰之的死,是你游戏中的一步,慕子昇,是你……杀了他吗?”
拷问,比任何记者都犀利。
何翰之,这个至关重要又无关紧要的男人,他的死,早已被人遗忘。
却在这时,成了最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