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防了,那必须还得治。
至于怎么治——
她是慕子昇的表妹,这条命,他还是得给她留着。
这,是最坏的一种猜想和打算。
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
背,轻轻的往后仰堕。
许凌寒靠在沙发上,眉宇间,凝着抹忧虑,苏管家候在一侧,欲言又止了许久,才他的眼神示意下,才敢说出自己的忧虑,“三爷,这个女人是不定时炸弹,您放她进来,会不会重蹈……刘小姐的覆辙?”
刘小姐,即刘乐娅。
许凌寒的前未婚妻。
也是……警-方的卧-底。
这话,着实问得大胆。
苏管家一心甚至一生都在为许氏一族尽心尽力,若换做了别人说这话,他只会觉得此人是别有用心,但这话,出自苏管家之口,便是另一番味道,许凌寒睨了眼屏幕中钻进床底下的女人,薄唇,微微勾起,“不会,在女人身上栽一次就够了。”
“那您留着她——”
“我自有安排。”
许凌寒的话,说得很明白,苏管家听了,并无异议,只乖乖的闭嘴,唯那眼底余光,还是透着些许的担忧。
美人关,英雄冢。
老祖宗的话,无不道理。
他的担心,是正常的。
苏管家眉眼低垂,许凌寒瞥了他一眼,合上电脑,阖眼,躺在沙发上小憩着,“十分钟后,你去我房间把她领出来,这里的规矩同她简单的说一说,别的活不需要她经手,免得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端。”
“是,三爷。”
……
顾惜君很清楚的知道,她来这里,不是来享受的,而是来受苦的。
当然,这个苦,以着最极端的方式,让她感受到了。
她想过苦,但没想到会这么苦!
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是杂货间!
实在不能忍!
“苏伯,天气这么热,这里怎么能睡人呢?空调没有也就算了,连个电风扇都不给我,这不存心折腾我吗?”
顾惜君很嫌弃这里,连一秒都不想多待,更别说住在这里了,五六月,虽说还凉快,但热的时候也能闷死个人,让她住这里,不是变相的让她去死么?!
对!
让她去死!
这是许渣渣最希望的!
难怪会这么安排!
真是小气的肚量!
顾惜君心中腹诽着,不管怎么说,还是很嫌弃这里,见苏管家长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像对待家里长辈似的,她晃了晃他的手,撒娇着道,“苏伯,你能不能给我换个稍微好点的房间啊?我是许先生的私人保姆,我不要求别的,你安排我跟那些女佣睡在一起都成,就是别让我睡在这杂货间里,多闷啊,会憋死人的……”
“这是许先生的安排。”
苏管家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在她哀怨的眼神下,神情不变的递给她一本书,“这是许家的规矩,你好好看着,等犯了事就麻烦大了。”
许家的规矩……
呵!呵!
顾惜君可讨厌这种束缚人的条条框框了,她接了书,随手将它搁在了桌子上,对着苏管家的冷脸,她再也撒娇不下去,认命得打量了下四周,鼻尖,弥漫着股怪怪的味道,很不舒服。
她苦脸,等苏管家走后,便托着腮帮子愁容满面的望着房间里的东西发呆。
这里是临时捣腾出来的。
简陋极了。
寒酸得让她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冲动。
顾惜君趴在桌上,拿额头撞了撞桌面,此时此刻,她好想打电话给爸爸妈妈,也好想打电话给慕子昇,让他快来救救她这个在受苦受难的可亲可爱的妹妹——
可惜,不能打。
一打,就证明了自己是弱者。
需要人保护的弱者。
她不能被他们知道她现在活得……很糟糕。
况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都还能挺一挺!
顾惜君拍了拍脑门,尽力安慰着自己,“就一个月时间,我学医学的那么辛苦,就不信许渣渣在这里能把我打倒!顾惜君,你可以的,加油!fig!!!”
士气,奋发。
她捞了把扫帚过来,重新打扫起了这个房间,开窗,透气,一下午的大汗淋漓之后,房间终于有了质的飞跃变化,总的来说,不再是杂货间了,勉勉强强的可以住个人。
挺不错的。
顾惜君逼着自己做个乐天派,待到日落西斜下,她的肚子也饿了,她出去觅食,只是,这里的人貌似都不愿意搭理她,她想上去问个话,他们就避之蛇蝎似的躲着她,后来,她明白了。
估计这又是许渣渣暗中下的命令。
让
所有人孤立她。
好让她在这里的日子更难过下去!
坏透了!
顾惜君饿得肚子咕咕叫,这里那么大,又是在郊区,外面肯定没店,只能在里面吃,可是她又不知道去哪吃,只能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闲逛着。
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托着腮帮子坐在石子台阶上,仰头,望着寂静如水的夜空,是否,有那么一个人,在另一个国度,或者另一个空间,也同她这般心境的看着这么美丽曼妙的时空……
可惜——
“好饿啊……”
顾惜君捂着肚子,难得的体会到了食物的珍贵,收回视线,她眼巴巴的望着那灯火闪亮的房间,莫名的很想家,想妈妈做的菜,还有爸爸严肃下偶尔的唠叨。
真好。
如果——
再来个酱香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