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麦是个风水师,从古至今这天下留下的风水宝书、奇书,看过的不知有多少,这是他自己说的。汉武帝御用风水大师后裔,这也是他自己说的。

别看霍小麦在外面把自己吹得了不得,他那点风水易术全是在的。有一阵子不是流行盗墓、风水术闻什么的吗?随便到哪里都能扒下点风水的说法,甭管是真是假,重在可用。不像正规的风水周易,霍小麦熬成了熊猫愣是崩字儿没看懂。不是他缺少逻辑,而是那些个乾坤太深奥。

霍小麦的老家在东北农村,父母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进城打工了,没有什么感情,是他奶奶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的把他带大的。可这小子不争气,高考落榜后,怀揣着年少轻狂的梦想离开了老家,在城里找了份饭店服务生的工作,没有多久就处了个在ktv工作的城里女朋友。

那女的长的不咋地,还特爱打扮,花钱就跟流水似的,三天两头向霍小麦伸手要钱。可人家霍小麦就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谁叫人家是他的初恋!霍小麦有严重的chù_nǚ情结,他觉得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了她了,就要爱她一辈子。

“我爱她,爱的毫无保留。”霍小麦说这话的时候,颇有那么点壮士上阵不怕把头掉的劲。

霍小麦在城里打了半年多的工,没攒下一分钱不说,反倒是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被讨债的追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他打工的饭店老板怕担事,塞了几百块钱就把他给打发了。女朋友听说他工作丢了,二话没说就直接把人给轰了出去。

和那女的分手的那天,霍小麦跪在瑟瑟寒风中,满脸鼻涕眼泪的歇斯底里地叫着那女的:“我这是为了谁呀?”那叫个悲壮惨烈呀!鼻涕眼泪都冻脸上了。

丢了工作又被女朋友甩,无处可去的霍小麦,无比沮丧的背着自己唯一的家当,从老家带出来的破铺盖卷住到了拆迁的破房子里。白天就裹着又脏又旧的大棉祆在街上瞎遛达,专往高利贷找不到的地方去,很快饭店老板施舍给他的那几百块钱就见了底了。

霍小麦站在江桥上看着下面平静流淌的松花江想:“不如死了算了。”脚才跨上大桥的栏杆他又不想死了。他死了奶奶会伤心的,要死也要等到奶奶百年后再死,他可不能做个不孝的孙子。

就这样霍小麦没死成,继续游手好闲的在大街上瞎溜达,靠着乞讨来的钱过日子。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无意间被霍小麦发现了一个来钱的门道——看风水。

早年霍小麦就听说这给人看风水能赚大钱,有钱人都信这玩意。北方看风水不易,南方至古风水就胜。于是霍小麦就扛着他的破铺盖卷,挤上了去福建的火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前世做多了善事,这辈子注定福厚,在福建混了两年多还真让他混出点名堂来,那叫个顺。

这天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天上连个会拉屎的鸟都没有。

霍小麦屁股下面坐着藤编的摇摇椅,掌心里端着把紫砂壶,无比惬意的呆在他那间租来的,二十多平米大的办公室里正做着春梦。

“霍,大,师——”这突来的狮子吼如雷贯耳,整间屋子似乎都颤起来了。

霍小麦腾地从摇摇椅上跳了起来:“谁叫我,谁叫我?”

“你又在偷懒啦!”

霍小麦循声朝门口看了眼,门口正站着一个一脸凶巴巴的大美女。吧唧,一屁股他又躺回到摇摇椅里去了。

“每次来都一惊一乍的,魂都让你吓跑了,门又不是当摆设用的,你就不能抬抬玉手,敲两下吗?哪天我要是被吓的跑了三魂七魄,可就没人给你发工资了,我这么会体贴员工的老板可不好找。”

戚小云是他一年前招来的助手,人不仅漂亮,还有学历。本来想有个娇滴滴的美人带在身边跟进跟出的忒有面子,哪知道她上班的第三天就露出了本性,活活脱脱的一只母老虎呀!

“哼!”戚小云用鼻子哼了一声,美目一转,“那是什么?”

霍小麦愣了愣,故意装作不知道戚小云指的是什么,看了眼手上的紫砂壶说:“紫砂壶呀,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认识吧?”他说的好不惊讶,就差没把手上的紫砂壶捧到戚小云的跟前,让她瞧个清楚了。

戚小云不吃他这一套。“别和我装糊涂,我说的是你屁股底下的东西。”

“啊!这是我新买的摇摇椅。”霍小麦笑嘻嘻的扬起头笑,“要不要试试?舒服着呢……哎呦!”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掀了牌子了,趴在地下嗷嗷叫,“戚小云,我要炒你的鱿鱼。”

戚小云一把楸起霍小麦的脖领子。“有种你再说一次。”

霍小麦盯着戚小云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咽了口吐沫:“好好好,好男不跟女斗,这次我不和你计较。”

“嗯?”

戚小云杏眼一瞪,霍小麦立马软了:“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大小姐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他也许是这世上最悲哀的男人了,甭说没一个女人喜欢他,认识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凶。以前的女友天天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窝囊,现在身边这个没事就对他动手动脚。他是色眼识夜叉呀!

“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戚小云放了霍小麦,拎起一本杂志,“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这种东西的害处很大。”说着便把杂志顺着窗口扔了出去。

“不要呀。”霍小麦大叫着扑上去。

戚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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