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冯霍迷迷糊糊挤在沙发上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我....操!”我气急败坏的一把推开冯霍耷在我身上的大腿,拖拉着球鞋,使劲睁开困乏的双眼朝房门走去,被人从美梦中惊醒本来就是一件大为恼火的事情,更不用说还得屁颠屁颠的去开门了,没好气的打开房门,我刚要指着估计是没带钥匙的卢帅破口开骂,猛地瞥见他满脸是血的面孔和浑身脏兮兮的脚印,瞬间清醒过来,一把扯住卢帅的胳膊大声询问道:“操,你这是咋回事?不是上网去了么?”
可能是我的嗓门太大了,冯霍也歪歪扭扭挂着他的黑框大茶镜跑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是一脸的焦急显而易见。
“麻痹的!被人给打了...陈虎带着王强他们居然今天跟我在一个网吧上网!”卢帅用袖口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推开我就朝厨房的位置走去,翻箱倒柜的找出把菜刀来,怒气冲冲的看向我吼道:“是兄弟,啥也别唠,跟我一起砍了他们几个逼去!出了啥事儿我自己进去扛罪,要是不敢,你们就该睡觉睡觉...直当我卢帅眼瘸了...”说罢话,瞪着两只牛眼呼哧喘气的看向我和还一头雾水的冯霍。
“撸si,你先别着急哦不?先跟我俩说说到底是他妈咋回事,你就提个刀吵吵把火要去砍人!陈虎不是还在医院么?”我一把拽住卢帅握着刀的手臂夺过来菜刀,拉着他走进客厅按到沙发上。
“妈勒逼的,我正跟我几个好基友语音准备开团战呢!王强还有几个也是咱们学校的小逼崽子上去就一把薅住我的头发,其他人拎着钢管就往我身上招呼!”卢帅委屈的抹了抹脸上翻起皮的伤口,一拳重重捣在茶几上,玻璃面的茶几都给震的裂成一片片的蜘蛛网,可见心里的窝火程度。
“陈虎白天被咱修理成那逼样了!还能动手?”我疑惑的看向卢帅。
“陈虎没有动手,就王强还有七八个人...”卢帅摇了摇脑袋,瞬间泄气的说道:“算了,不用去了!就咱仨...去了也是给人送菜!等以后有机会的,非得好好把今天这个仇报了!”
“陈虎和王强敢这么正大光明的打你,难道他们不知道今天贺雷已经被大嘴给收拾了么?”冯霍戴正歪着的眼镜出声问道。
“陈虎说了,大嘴跟贺雷已经商量好了!咱们之间的事情他们互不插手,大嘴这个损逼真是过河就拆桥啊!”卢帅龇牙咧嘴的咒骂道。
“我就知道!大嘴一看就是吃不了亏的人,今天能这么好说话白给咱五百块钱!看来大嘴也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啊!”冯霍掏出自己的老式诺基亚看了眼时间,摆摆手说道:“睡觉吧!现在是十二点十分,我定了闹钟咱们三点起床到网吧去给帅子报仇!”
“我靠,什么大嘴不是成大事的人...为啥咱非得等到三点才去给撸si报仇?”我已经被冯霍跳跃性的思维瞬间给征服了。
“还记得我今天故意让你跟大嘴要五百块钱的事么?”冯霍哈欠连天的看着我语速尽量放快的解释道:“如果大嘴心悦诚服的甩给咱五百块钱,什么后账都没有!我猜他应该是个欠缺机会但是还知道心疼手下人的大哥,会主动劝说你以后多跟大嘴亲近亲近的,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大嘴成不了大事,混社会没有起码的度量和伪装,他一辈子也就是个欺负欺负学生、看看游戏厅之类的三流角色,至于为什么咱们是三点去不是现在去,你设身处地的想想应该就明白了吧....”
我点点头,必须得承认冯霍这货坚持就是个天生混社会的料子,可怕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我看着他时不时打俩哈欠的面孔心里暗暗想到,如果再给他佩把鸡毛扇,穿越到三国,能不能被那群猛将打死,不理会我心里的臆想,冯霍看我半天没出声,不满的问道:“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没想出来?”
“额?”我条件反射的摇了摇脑袋赶忙说道:“三点应该是人最困的时候,现在去陈虎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这会儿正兴奋着呢!去了等于找虐,三点多咱们睡的差不多了,他们也估计困的不行了,到时候打狗日的们一个措手不及对吧?”
冯霍点点头,用一种老学究的口气说道:“勉强对了一半吧!最主要的一点是三点多过去卢帅应该也冷静的差不多了,卢帅才是咱们仨里最强的战斗力!一只冷静的草原狼怎么也比瞎了的东北虎要狠的多,行了!别唠了...都睡觉!三点出发,要么不干、干咱们今儿晚上就彻底把这群狗崽子打卑服的!”冯霍眼睛迷成了一条冷酷的横线,像极了一条准备捕食猎物的眼镜蛇。
“叮铃铃...”凌晨三点钟刺耳的闹钟如约响起。
而我们三个打了鸡血似得齐齐从地上蹿了起来,就一个沙发我们仨又谁都不肯到卧室里去睡,只能商量全都躺在地上,于是乎现代版的“三个和尚”的故事就发生了,索性卢帅家有地暖还不至于都冻成狗了,要不然别说去打架,感冒都能把我自己整垮了,尽管有地暖我还是不出所料的稍稍有点感冒了,吸溜着快要淌到嘴里的鼻涕看向同样瑟瑟发抖的冯霍问道:“接下来怎么干?”
“阿..嚏”冯霍打了个喷嚏不满的用眼角瞟着我嘟囔道:“你特么才是咱们仨里的话事人,还能不能行了,老问我干毛!”随着渐渐熟络起来,冯霍说话的口音已经开始朝东北话上偏离了。
“那咱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