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芸嫱拿眼角余光偷瞄着身旁那位不苟言笑的“冰人”,嘴角不由偷偷抿笑,看来他是一个不管里子面子都要做足派头的人,连这么一个偏僻的角落,都能让他花番心思,别出心裁。

“走吧。”接过守卫递上的灯笼,冷牙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的抛下一句后,就直接进了入口。

芸嫱也来不及多想,只顾赶紧跟了去……

原来,那看似不过五尺之长的入口,里面竟有这么大的名堂?

环顾着这偌大,似乎足以任由一辆八驹华辇在里面走动的冰窖,芸嫱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嘘叹。只不过脚下每多踏下一步阶梯,身体也就感觉更寒了,扯扯衣襟,她缩着肩头,不断朝手心里哈着气……仰头望着那拱形的天顶,想着上面应该就是灯廊了。不得不说,这灯廊与冰窖的构造确实独特,不仅可以拓宽冰窖的空间,从外面看也没有多余的构造,美观与实用,一举兼得。

看着前面那冷邦邦的背影,芸嫱似乎有些忘记自己进来这里的目的了,一时间心情竟莫名的愉悦起来。冰窖很大,很静,也很暗,两旁的墙面光秃秃的,没有火把,也没有灯笼打照,只有冷牙手中那唯独的一只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模模糊糊贴到了墙上,他们的脚步声在这里面不断扩散,在壁上,天顶以及梯阶上撞击回响,那株微弱飘摇的火光,将他们脚下的路照得敞亮,却阻隔了前方的尽头,漆黑一片。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在这里待上一宿?”突然,走在前面的冷牙停下脚来,回过头看着她问。

芸嫱也在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的地方忙伫脚,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神情淡定且笃断地说。“臣妾确定。”

但不晓得是不是不满意她的回答,在这昏暗且寒气逼人的地窖里,冷牙眸子里的怒气却清晰可见,欲而更盛。

冷牙绷紧着一口气在胸膛,瞪着她,手指不觉握紧了灯笼的手把。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倔?他本是不想这样伤害她,所以才提出三日为限,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得退让?“那天你当着众臣的面,压制住脾气对本王下跪,顾及本王的颜面也是为了他,是不是?”他问,看着端庄而立的她,他的心却在反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已经很清楚了,并且也与他无关,不是吗?为什么看着她这般痴情不悟,他就是拗不过心里的劲儿?“你这么为他,可知道他的心也同样向着你?”

“臣妾现在已是王爷的妃,王爷又何故提起不相干的人?”似乎是彻底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芸嫱微抿着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从容道,一脸安娴丝毫没有被动摇。

冷牙闻之大怒,他三两步跨到她跟前,额角青筋暴露,失声吼道。“你在这里会死的,就是这样你也要打定主意为了他奋不顾身,与本王死斗到底吗?就算这辈子本王都不会宠幸你,不会爱上你,你也要这样与本王度完一生吗?”一连串的问题,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他嫉妒那卫锦尧,嫉妒他能遇到这么个女人,可以不顾权财地位的为他赴汤蹈火,哪怕是死,也绝不说一个“不”字。

“请王爷明日辰时来接臣妾回府。”始终不理会他的一言一语,芸嫱说。

“你……”冷牙气得无话可说,除了冲她干瞪着眼,再也找不出一句话可以发泄心中的怒火。一把将灯笼塞到她手上,便转身向阶梯上走去。

目送着他越走越疾的背影,芸嫱公然挑衅道。“臣妾就是要王爷知道臣妾的特别,臣妾不是王爷身边曾经有过的任何一个女人,而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兰荠正妃。”


状态提示:冰窖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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