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颜雪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又怎么听不出她话中的暗示,她在说她就如昙花一现吗?
“昙花一现,至少还有艳丽的时候,而你……”步颜雪淡笑着踏进了‘潜心阁’,她凤鸣曦永远也不能像昙花一样绽放,因为她知道,宗政桪宁心里没有她,之所以留着她,也只是因为她是皇上赐婚。
宗政桪宁微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训练有素的侍卫。
房间寂静的让人觉得诡异,跪在地上的人手脚颤抖,王爷不动声色的样子最恐怖。
“你们竟然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出来,还让人钻了空子。”他愤然的将手中那一叠叠纸张摔在那两人的头上,“如今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了,你们……竟然暴露了自己?”
那两个侍卫不服气的攥紧了拳头。
“是属下疏忽,只是……”
“闭嘴。”宗政桪宁怒吼打断,“错就是错,何必找借口,出去,以后好自为之。”
那两个侍卫磕了个响头,正走到门口却被宗政桪宁叫住。
“记住,成大事者不拘泥于汹,要知道二哥培养你们的目的,将来若是二哥得势,无能的将领是不需要的。”
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明了道,“属下谨记王爷的话。”
宗政桪宁懒得挥手,“记住就行,下去吧,这些日子你们都累了。”
一个信鸽停在了窗户边,取下信笺,他一阵冷笑,“这倒是不曾预料到,掩饰的真好,还真是没发现,不过……本王不是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攥紧了那个信笺,揉成一团准确的扔进了香炉,顿时香炉中的火燃烧了起来。
外面天色昏暗,谁都没注意到,宗政桪宁走进了书房的密室。
密室出口处是后山的一片树林,站在里面,黑暗包围,分不清东西南北。
“出来吧,还需要躲躲藏藏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宗政桪宁手握着腰间的剑,环视着四周。
“王爷还真是不一般,耳力竟然如此的好。”一个鬼魅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听到他慵懒的声音,“怪不得墨牙那小妮子不厌其烦的在我耳边叨念,不过……想必王爷对在下也是恨之入骨吧!”
“知道还说,夜箫,今夜你休想安全离开!”说着宗政桪宁已经抽出了剑,直刺夜箫,他淡笑着,丝毫不被他锋利的剑所吓倒,在剑已经快到他肩头的时候,微微侧身,竟然顺利躲过。
“王爷何必这般激动?除去一些小事,在下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夜箫依旧从容的笑着。
“小事?你认为被人设计只是一件小事吗?你还有脸说是救命恩人,分明就是在害我!”宗政桪宁俊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霜,他如猎鹰般的眼中充满了怒意,这世界上他最讨厌就是被人设计,而且还是最无防备的人所为,但是如今夜箫却如此轻描淡写。
携剑又刺向夜箫,招招狠劣,仿佛非要杀了他不可。
剑声阵阵,树木被砍断,树叶一片片的落下。
“王爷,夜箫此次来不是为了与你打架。”夜箫一边跟他打着,一边说道,“我只为了说一件事而来,王爷难道不想步颜雪活着?”
宗政桪宁一听,果然停了手,怒视着他,“你……你说什么?”
夜箫淡笑着,慵懒的拂去身上的树叶,没有回答,而是说了毫无关系的一句话。
“王爷应该感谢在下的,要知道fēng_liú帐下亦逍遥!”
宗政桪宁蹙眉,“你最好别惹怒本王,不然……你要知道这清宁谁说了算,只怕让你有的来,没命回去。”
夜箫微眯着眼,“王爷觉得夜箫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还会独自来到这里见王爷吗!”不想开他玩笑,夜箫觉得宗政桪宁真是无趣之人,怎么墨牙尽是让他帮忙。
“若是不想她死,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夜箫的话让宗政桪宁面色一暗,他怒视着夜箫。
“做不到,你休想再设计我,别以为我会再上你的当!”
夜箫无所谓的摆摆手,“信与不信是王爷的事了,王爷若是在乎那个女人就只有这一个办法,除非……王爷真的能够狠下心来,让她代替你经历那些痛,直到寒气冻结心脏而死?”
宗政桪宁沉默,手紧紧的攥着。
“这样对她来说同样是痛苦。”用着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继而冷笑的看向夜箫,“没想到一代医圣也会为在意一个女人,夜箫,你未免太小瞧本王了,你觉得一个恶毒的女人,死了本王会伤心吗?她能够为本王死,那也是她所欠下的。”
“王爷真是口是心非。”夜箫淡笑摇了摇头,转过身,却还不忘道,“王爷似乎忘记夜箫说的一句话了,‘医圣’是我那下了黄泉的师傅不是我,而且……你说的女人,我从来不感兴趣!此番只是还清先前欠下的债,以后便不会出现在王爷眼前了!”说着飞身消失在视野中。
“你……”宗政桪宁紧握着拳头,还来不及说话,他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宗政桪宁不禁苦涩一笑,看来……他的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孤独的站在黑夜中,抬眼看着点点星空。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有两全的办法?”明明想要救她又不想伤害她,可为什么这么难呢?曾经期盼着身上的痛消失,期盼过正常人的生活,不再被别人当做妖怪,可一切变成可能时,他又害怕了,因为代价是她!
转身离开,消失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