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颗大树,有一个人静静的靠在树上。.
“这……”蓝烟痛苦的扶着大树,眼泪一直落下,一步步的往那颗大树走去。
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身体……
在晨曦的余晖下,那具身体靠在那里是那么的安详,像是沉睡的婴儿。
“不要,不要过去——”宿白不忍心,伸手拉住她,却被她挥开了手。
她怎么可能不过去,眼前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是她一直深爱而不敢说出的人!
蓝烟如同呆滞的木偶,只是流泪却没有哭出声音。
她紧紧的将那个身体抱紧,真的,真的一直想要这么做的,可是没有机会,自己也没有勇气,现在终于可以抱紧了,很想要跟他说的,可是他从来不给自己机会,就连死了,也不要自己跟随着!
“王爷,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蓝烟仰着头,大声的吼道。
若是要死,她真的可以代替的,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的对他?蓝烟好恨真的好恨,她……她眸中闪着狠戾,一定要为王爷报仇,就算要死,她也要杀了凌肃然!
宿白悲痛的一拳打在树上,看着蓝烟哭,他不禁转过身去,眸中充满了恨意。
都怪自己无用,为什么不留下来保护王爷?要不是他无用,王爷也不会……
可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无用,宗政桪宁死了,这已经成为事实。
步颜雪一夜睡的极其不安稳,她半夜的时候被吓醒,大喊着梅儿,可是梅儿不在,她只能一个人独自坐在床榻想念着宗政桪宁,她呢喃着,“宗政桪宁,我梦见你又说让我好好活下去的话了,可是……可是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
她抱着宝蓝色的匕首,这是他们之间的羁绊。
抚摸着匕首,就像是宗政桪宁在身边一样。
直到早晨,她才有些睡意进入了梦乡。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步颜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此刻应该没有人啊,凌孝渊和其他人应该都去了城楼,不可能有人过来啊。
步颜雪出去,就见梅儿受伤被宿白杠了回来。
宿白身上还有一些伤,他手中的剑上还流淌着血。
此刻他怨恨的一步步的走近步颜雪,眼眸中闪着狠戾。
都是这个女人害的王爷,若是一开始她就没有出现在王爷的生命里,王爷也不会那么悲惨,王爷的一辈子都毁在她的手中,以前给王爷下药,让他尝井意入骨之痛,之后害的王爷远离朔月王朝孤身一人来到黎族,如今……如今让他暴尸荒野,离乡背井……
想到这些,宿白捏紧了手中的剑,仿佛要杀了她。
“你该死的,真的该死,该下去陪他的……”
正要出手,落英不会从哪里冲了过来,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你……你回来了?怎么都没有人通知我呢?”
何时他们这般熟悉了?落英僵硬的笑着,用着只有宿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别忘了宗政桪宁想要的是什么,你要是这么做了,他不可能安心的,你想要他在天上怨恨你吗?”
宿白面带冷意的看着落英,原来她已经知道了事情。
是啊,落英已经知道了,记得宿白来找过自己,其实她心里是不放心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昨夜就行动了,只是结果没有改善反而加速了宗政桪宁的死。
大早上,城楼上就挂出了宗政桪宁的人头,那是多么血腥的一幕,她急匆匆的赶来就是阻止秀去,以她对宗政桪宁的爱,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
宿白抬眼看着天空,王爷,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似乎看到了宗政桪宁在对他笑,还记得少时他跟在王爷身后,王爷总是喜欢在雪地练剑的情形,如今这些却早就成为过去了……
他们再也不能一起练剑,他再也看不到王爷因为痛苦而在雪地喝酒的样子了……
宿白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将梅儿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步颜雪不明白宿白话中的意思,想要问清楚的,可是他已经离开,很想要追出去的,但是眼前梅儿的事比较急,不知道梅儿到底怎么受伤的,上前检查着梅儿身上的伤,她的后背有着明显的箭伤,步颜雪不知道梅儿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落英叫了人过来,让人将梅儿带了下去。
自己追着宿白出去了,有些事她还不放心。
“你要准备去哪里?”宿白竟然骑着马要走,落英急忙阻止。
“我去杀了凌肃然!”
“就凭你吗?”落英冷笑,扯着缰绳,狠狠的甩着马屁股,马疯狂的跳了起来,宿白整个人被抖了下来,幸亏他身手够快,踉跄的往后退,身上的伤被拉扯开来。
他怒斥着落英,戒备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你现在连我都对付不了,还指望对付谁?”落英有些气愤的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以救谁?只会让在天上的人更加的不安宁!”
宿白懊恼不已,是,他也明白,可是要他怎么可能做事不理,都是他的错。
痛苦的打着石柱,真的恨死自己了,为什么自己不去死?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
“住手,你这样打有什么意义。”落英上前阻止,知道他也是护主心切。
刚碰触宿白,整个人就被宿白抱住,他痛苦的搂着她,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极其需要一个怀抱。
“我……我和王爷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可以说是兄弟,为什么我没来得及救他?是我的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