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王一定要找到娘亲,牵着她的手回来,就告诉娘亲,赐儿记得娘亲的面容,赐儿想要娘亲抱抱!”
一直以来,担心彦赐忘记步颜雪的面容,凌孝渊总是会在他面前画画,在他牙牙学语的时候让他喊着娘亲。
“赐儿……”凌孝渊伸手紧紧的拥着他入怀,“娘亲一定会很快回来的,相信父王!”
赐儿在想雪儿,他又何尝不想呢!
静静的看着桌上的画,他在心中暗暗说道,“雪儿,好好保护自己,就算为了孩子和我,都要好好的活着,等我去找你!”这三年只知道她活着,可是具体情况他无法得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消失?是没有走出宗政桪宁死的阴影吗?一直在自残,还是……还是她忘记了回家的路?他很想要告诉她,宗政桪宁没有死,他就是宗政桪宁,可是为什么老天不给他机会?
凌孝渊心里有无数的设想,就是没想到她会遁入红尘,出家,会爱上别人。
雪已经下了好几天,阻断了庵堂和外界的联系。
庵堂因此几日没有粮食进来,幸亏万善人救助,才免去了庵堂的麻烦。
步颜雪在房中,静静敲着木鱼,身上有一件暖和的披风,这是了空师太担心她冷特意送来的,之前了空曾要她到庵堂避寒,被她拒绝,没办法只能送来一些避寒的衣衫。
外面有人敲门,步颜雪以为是了空师太,没想到会是万寻。
他手中提着一个炭炉,俊美的脸上被冻得发红。
步颜雪想,应该是了空师太忙,才让他送来炭炉的。
“阿弥陀佛,施主拿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她其实用不到这些,手上的冻疮每年都会起的,她已经习惯,这个炭炉还是拿到庵堂要好。
万寻蹙了蹙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偏偏说不出什么话。
步颜雪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在杀手组织那么久,自然知道一些唇语。
“施主不必多想,不是贫尼嫌弃,只是贫尼真的不需要。”她合着手掌真诚说道,“施主还是请回吧!”
步颜雪转身往里面走去,担心自己会被那张熟悉的面容蛊惑,一直提醒自己,宗政桪宁死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万寻突然间抓着了步颜雪的手臂,强硬的转过她的身体,专注的看着她,用着唇语问,“你……你为什么可以看懂我要说什么?”
步颜雪有些不悦的撇着他紧紧捏着自己手臂的手,“贫尼只是稍微懂得一些唇语。”厌恶的拿开他手,可是他却抓的更紧,手臂有些微痛,步颜雪还是强忍着。
“你在讨厌我吗?为什么这么害怕面对我?为什么不能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他蠕动着唇角问。
因为他专注的样子和宗政桪宁如出一辙!
步颜雪极力淡笑着摇头,“施主严重了,贫尼没有。”
不是讨厌他,而是她无法面对同一张脸。
害怕自己认错,害怕自己沉沦,不可自拔。
步颜雪用力的要掰开他钳制的手,但碰触到他冰冷的肌肤时,她一怔,这样的触感她很清楚,无数次在黑暗中拥着她,给她温暖,终究是下不了狠心,步颜雪只是轻声叹了口气,“施主还是到房内吧,外面冷。”
房内什么都没有,里面只有一张干净的床榻,一尊佛像还有一个蒲团、木鱼还有放着整齐的佛经。
没有炭炉,没有桌子,没有其他的摆设。
万寻不知道,这样清平的日子她是怎么过的,还有她为什么不出去?不该对一个陌生人好奇的,尤其是个尼姑,但是从那次见面匆匆一撇,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可为什么突然又这么冷漠。
他将炭炉放下,又往里面填了炭,步颜雪则静静的坐在那里敲打着木鱼,一遍遍的念经,像是要抚平心中的急躁。
安静的房间,只有木鱼声回荡,万寻注意到她的手背上长满了冻疮,有些冻疮已经开裂,他几乎没有考虑的走到她面前,抢下了她的木鱼拉着她来到炭炉面前,将她的手放在上面。
步颜雪讨厌这样被人左右,冷着脸收回手。
“施主是对谁都这般无礼吗?贫尼并无得罪施主,还请施主自重,离开这里,好让贫尼专心念经。”
她已经在下逐客令了,不愿意靠近万寻这个男人,她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可是为什么他非要靠近她,非要戳痛她的心。
万寻蹙眉,指着她的手背,她的手已经冻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逞强?
“贫尼的手无碍,还请施主回去,这里乃是禁地,若是被人看到,免不了说三道四,到时候不仅仅是贫尼的名声不保,就连施主也一样!”
步颜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未施粉黛的脸上有着冰冷。
万寻也知道是自己失态,连忙道,“是我失礼了,我只想知道,你我认识吗?”
他抬眼专注的看着步颜雪,等待着她的回答。
若是不认识,为什么她那时候初次见他,会用那样饱含思念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要用那么熟悉的话问?还说‘你回来了?’,只是想要弄明白而已。
“不认识!”她撇过头,可是万寻不相信,抓着她的手腕,逼着她说。
他的纠缠让步颜雪厌烦,尤其是面对那张熟悉的脸,还有这熟悉的触感,让她埋葬在心底的记忆涌现,那些她和宗政桪宁在一起的画面,还有那场清楚的画面,他的头……
步颜雪不懂,一个人为什么会和宗政桪宁这么想象,除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