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夫人,如今书房之中便只剩下王爷一人,大抵是被薄侧妃给惹怒了,现下颇有些火气,荷夫人可要当心些!”
听得瑞王被薄玉乔那贱妇给惹怒了,孙清荷凤眸微亮,便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心下也升起了一股子欢喜之意,而后便娇笑着开口道。
“福荣公公,既然如此的话,便让妾室前去劝慰王爷一番罢!您放心,妾室心下自有估量,定然不会惹怒了王爷。”
见着孙清荷已然有些耐不住了,福荣这老货心中暗喜,便也不再阻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孙清荷便提着红木食盒,娉娉袅袅的抬起玉手,将那扇紧闭起来的雕花木门给推了开,而后再将门给阖上。
自雕花木门的窗纸上透出了暖黄的灯火色,福荣笑裂了嘴,只消这位荷夫人能得着瑞王殿下的青眼,分薄侧妃的宠,到时等到安家二小姐入了王府,成了正妃之后,想必他的日子便会更好过了。
福荣是慈安宫出来的内侍,一颗心自是也向着安太后。楚峥自是极为清楚此事,不过碍于安太后的面子,也并非将福荣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打杀了,否则若是惹得安太后愠怒,事情便不妙了。
此刻孙清荷已然步入书房,瞧见楚峥端坐于案几前头,眉目紧锁,现下也未曾注意到她,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难不成王爷还将薄玉乔那贱蹄子给放在心上?如此一想,孙清荷便恨得银牙紧咬,偏生面上还得勾勒出妩媚的笑意,如此表里不一,可真真让她难耐的很。
孙清荷兀自行至楚峥身畔,而后也顾不上汉白玉的冰凉,便径直跪在地上,将红木食盒给掀了开,将其中的朱褐色砂锅取了出来。砂锅之中便是极好的砂锅煨鹿筋,这厨子乃是孙清荷自民间寻着的大厨,据说这家人在前朝也是御厨,方才有如此之好的厨艺。
她早便听闻薄玉乔的厨艺不错,不过薄玉乔虽说只是薄府的庶女罢了,但好歹也算是大家小姐,手艺定然不会多好。孙清荷现下有把握,只消王爷用了这砂锅煨鹿筋之好,定然会与她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这砂锅煨鹿筋,原本便是极为壮阳补肾的吃食,再加之其中的汤底乃是由鹿鞭熬成,虽说后来将鹿鞭给弃之不用,但其中的精华却已然收入了汤汁之中,自然是极好的。
“王爷,天寒露重,您便用些羹汤罢!”
说着,孙清荷,还将这砂锅之上的盖子给掀了开,一股子极为浓郁的香气便弥散在书房之中。
楚峥原本便有些肚饿,此刻嗅着了这股子香气,当即也不矫情,便径直将砂锅给放在了案几上头,取了调羹用了这砂锅煨鹿筋。
瞧见楚峥一勺勺的将砂锅煨鹿筋给送入口中,孙清荷心下也溢出了喜意,因着希望能承宠,所以孙清荷一直拖延着,未曾离开这书房之中。
楚峥用完了这砂锅煨鹿筋吗,过了约莫两刻钟功夫,只觉得一团燥热在下腹处升起。将将用着汤羹之上,他自是尝出了鹿筋的滋味儿,不过以往他连鹿血都饮过,鹿筋自然也能服食。
不过这汤羹的效用怎会如此之强,便让他的自制力都仿佛齑粉一般,尽数破碎开来。此刻楚峥的理智已然尽数消失,素来清冷的凤眸也染上了浓重的血色,眸光移向跪在一旁的孙清荷,再也未曾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