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这几天,又有人死了。
也是一名水手。
不过和上一个不同的是,他是真正的水手,并不是偷渡者,
但是下场却是前两人是一样的,全身无力,双臂垂下,被人抬到甲板上,然后被搜刮的只剩下身上穿着的水手背心时,那些人才将死去的水手扔进海中。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人说话,也没有一人站出去制止他们对死者的亵渎,只是冷眼观看着一切,直到尸体被抛入海中后,他们才收回眼神,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李昊也在这些看客中,但是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旁观者,他却有种仿佛真的被人要扔进海里的感觉一样,全身汗毛耸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野狼来了,将搜刮来的物品拿在手里,这是一叠零碎的钞票,加起来大概有几百块吧。但是野狼看向那些钞票的眼神却是轻蔑无比,甚至还带着点点的厌恶。
然后,在李昊目瞪口呆下,野狼像是在扬手中的沙粒一样,将手中的纸票随手扔了。
钞票犹如漫天的落叶一般,在海风的吹荡下,随风飞舞,渐行渐远,过了好久才沉入海中。
“怎么?”野狼回头望着李昊吃惊的表情,然后轻蔑的笑了笑,继续道:“你这是在惊讶我糟蹋钱,对么?”
“……”李昊迟迟说不出话来。
“这是正常的,在海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钱……呵呵,是最无用的东西,有时候还是累赘,还不如食物饮水有用。”野狼淡笑。
李昊随即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茫茫大海上,充满变数,钱这种东西,已经是无用的了,带多了还会引起别人眼馋。
随后吃过午饭后,野狼也跟着李昊一起进了水手休息室。
出乎李昊的意料,一些偷渡者一看见野狼,就像看见狮子一般,都靠聚在一起,看向野狼的眼神里带着敬畏。
野狼只是淡淡的暼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了,自顾自的坐在一边,和李昊聊起天来。
说实在的,李昊对野狼这个人实在很好奇。他自称是陈梁老爷子的手下,但是本能和直觉告诉他,他绝不是陈梁的手下。
因为他的气质,还有他的眼神。
森然,冷淡,甚至有时候嘴角还会露出残忍的笑容。
这绝不是一个为人手下该有的气质!
因此,在聊天中,李昊也刻意地在套野狼的话。
野狼面对李昊的话套子,也装作浑然不知,也让李昊套了一些来。
偷渡,随着时代的发展,这已经不仅仅是一项活动了,而是一个庞大的市场,范围覆盖整个世界。
毕竟,偷渡这种勾当,是免不了的。有些手眼通天的人,被人干倒后,就会选择偷渡,来保住性命,为以后东山再起卷土从来做下准备。而有种专门帮人跑路的黑心商人,闻到了发财的味道,专心投入了偷渡这一项大市场里淘金,俗称“蛇头”。
而野狼,也是一位蛇头,还是一位在偷渡市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蛇头了,他清楚什么时候跑路被人追杀的概率最低,跑路时必带的物品,以及常识。
在聊天中,李昊甚至套出了野狼曾经帮助过的对象。
亚洲大圈的大佬,黑手党中的某一个老家长,还有越南地下的头头。
陈梁也是众多大佬中的一位,但是却是野狼最后一个帮助偷渡的大佬了。
当李昊问起当年他是如何帮助陈梁偷渡的时候,野狼的眼中总会浮现一种让人难以揣测的深意。
特别是李昊提起当年追杀陈梁的人时,野狼眼中的深意达到了顶峰。
“陈梁当年可是差点害死我了啊,他身后的追杀者是我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他们可以勾动天上的天雷,发出可烧焚天地的火焰,要不是当年我小心谨慎,就要被那群人灭杀了。”
这是野狼的原话。
这一刻李昊真的确定了,脸色阴沉。当年追杀陈梁的人,真的是异能者!
随后李昊又问起了像他们这种蛇头,是怎么赚钱的。野狼很简单地说出两个名词。
“数量和质量。”
但是李昊却明白了。
数量,就是偷渡者的人数,人越多,钱越多,至于质量……就复杂多了。偷渡路上坎坷恶劣,陆地和空运还好,海陆是损失最大一条路。野狼这种蛇头要保证偷渡者不死,安全达到邻国边境。
这时,李昊发出了疑问:“前几天几个水手的死亡,你们怎么不管不问的,难道这不和你们的钱挂钩的吗?”
“你不是内行,不了解。”野狼淡淡地抽着烟,然后脸上露出冷笑,也不顾那些偷渡者的敬畏眼神,轻蔑的指了指那群人,然后冷冷的说道:“有些人死了,是大关系,有些人死了,一点也不值钱,上次死的那几个水手,不值几个铜板。”
然后野狼又说了一句让李昊大感震惊的话。
“这条渡轮,其实并不是什么旅游的轮船,而是越南地带的大型蛇头组织手下的一条偷渡船!不知你们这些人是偷渡者,船舱里面的那些身着名贵西装,谈吐优雅的男人女人们,和你们一样,也是偷渡者!”
“什么!!”李昊差点将嘴巴里的淡水给喷出来。他开始以为这条船上只有自己一人是偷渡者,没想到还有三十几号人也是。现在野狼又告诉他,其实整条船都是偷渡者,这就让李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没什么好奇怪的。”野狼顿了顿,继续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