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仁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以后不过短短的半个月他已经不知带自己到底是身处天堂还是地狱。白天的时候那个人就像一个恶鬼一样,完全没有考虑任何的问题让自己去做那些看起来就完全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收拾床铺,叠被子,穿衣服,洗漱,然后就是拼命地让自己扛枪,学习什么军姿,什么射击姿势,什么对抗骑兵的姿势。
最让睦仁难以接受的是,他也被迫跨上了武士刀,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的关东武士身后和他们一同操练一同吃饭,这些人都不认识他所以他们之间经常会有身体的接触,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这些个成年人们也没有放过他,吃他从来都没有吃过的东西虽然味道很好但是太**分了,还有那个红毛鬼整天的对自己咆哮,甚至还打了自己,而那个恶鬼就那样看着,只是冷漠的看着,至始至终没有出手制止过,似乎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这个国家的储君是这个国家的唯一继承人,所以睦仁仇恨白天的那只恶鬼。
但是每当傍晚,睦仁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非常强烈的情愫,他十分期待回到自己的房间,或者说他十分眷恋自己的房间。因为他的房间里面那只恶鬼似乎完全转变了就像一尊菩萨一样,他和自己聊天,和自己说一些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如果自己受伤了他会为自己上药,同样这个男人还会为自己盖被子,会帮着自己洗漱,这是一种奇怪的情愫,在皇宫中这些事情都是由侍女代劳的。但是在这里睦仁却感到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感觉,但是他很珍惜这种感觉。而有的时候这个男人来不了的时候,会有一个女孩子来,这个女孩子不比自己大了太多,每次来的时候也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和自己说着这个京都。这个城市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故事,抑或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怪谈,虽然这个女孩子并不懂得“都话”,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和这个女孩子谈话。
一个白天,一个黑夜这样的落差让睦仁产生了每天就是为了晚上而活的感受,这对于睦仁而言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精神折磨,过往的他一直只是一个人,每天早晨起来,侍女们帮他穿戴好。然后吃饭吃的东西非常的简单,菜菜菜一成不变的,偶尔才能见到一点咸鱼,紧跟着会有专门的人来教他读书,一直到晚上,会有侍女点上灯,然后服侍他脱衣睡觉,一天天的过得没有滋味。没有追求,什么都没有。或者说看起来有些什么,可实际一碰什么都没有。
作为一个皇子,睦仁是很孤独的,作为“神”的后裔,服侍他的人都对他保持着距离,不说话。不多看,就像木偶一样。而睦仁不仅是一个皇子还是一个私生子,他早早的就离开了他的生母,而他的继母对他并没有什么所谓母爱的关怀,毕竟他不是真的养子。出于女人的嫉妒,自己的男人在外面生了一个孩子然后抱回来让自己养,别闹,不杀了这个孩子算是好的了,毕竟我又不是不能生了,所以睦仁没有母爱。
而父爱,快够了,孝明自己就不是一个懂得教育孩子的主,睦仁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八五二年了,到他记事的时候孝明正陷入最忙的时候,孝明整天对付的的不是幕府就是公卿,尔虞我诈,本来就没有什么政治前瞻性的孝明每天的脑细胞都不一定够用,还指望他照顾孩子?况且他先是天皇,其次才到爸爸,没时间没精力,也没有愿望去照顾自己的孩子,所以睦仁的母爱是缺失的。
睦仁和和宫倒是很合得开,因为他们年岁相差不大,其次作为一个近乎于遗腹子的存在和宫也是非常孤独的,这是两个孤独的孩子,所以在一段因缘巧合下,和宫和尚且不能完全记住事的睦仁遇到了神原诚,他们一度过得非常的开心,虽然后来神原诚消失了,但是他们两个人还是可以相互安慰,但是伴随着和宫的出嫁小睦仁又失去了一个姐姐。他又一次孤独了,并且这一次的孤独很持久直到现在。
现在他每天的生活有了一个目标,虽然这个目标是那么的小,近乎幼稚,但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他的追求不可能那么高远,他想要追求的只有最简单的爱意,他不想这样继续孤独下去了,所以每一个白天是那样的难熬,这样的落差已经让他快要疯了,他还是坚持着,这是得之不易的蜜糖,哪怕有毒他也要吃下去。
可是之后的几天,睦仁突然察觉到似乎白天在训练的时候四周的人都开始和他保持距离,之前四周的人都会很正常的看着他,而现在周围的人都像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脑袋别住一样死活不看过来,而且当睦仁要做什么危险动作的时候,总会有人把他给拦住,一边拦还要一边低着头,而红毛鬼在冲上来打了他一次以后,居然被周围的武士给架开了,红毛鬼气的直跳脚,直到那个恶鬼出来惩罚了架开红毛鬼的人,并且下了命令说不要照顾自己之后事情才算平息。但是这边刚刚平息起来,睦仁又突然发觉到,自己似乎是被排斥了,这种转化几乎一天都没有,没有人靠近他,在他附近还指指点点的,似乎之前的恭敬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一前一后反差之大他简直无法相信。
而到了晚上,来的是那个女孩子,睦仁已经知道这个女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妻子了,女孩子很早就让他喊自己“梅姐姐”,所以他今天也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