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港,自从下关海峡重新恢复航行以后,横滨港渐渐又有了一丝繁忙的气息,只是如果这气息中不带着那么重的烟火气就好了。除开来往的商船,还有一群军舰静静的停泊在港内,如果只是这样烟火气也不会严重,偏偏在横滨港的港外同样下锚着一群军舰,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港内的军舰悬挂着的是英国和法国的国旗,而在港外的则是三叶葵的德川家家纹。德川家茂的胆子很大,他给胜海舟的命令是让驻扎在江户的幕府舰队全部启航,从外围监视横滨内的英法舰队,这才有了横滨港内四溢的烟火气。
在这股烟火气的衬托下,我作为德川家茂的特使从陆路进入了横滨。英法舰队的外交官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你们立刻把停迫在横滨外围的舰队撤走,否则我方将会把此行为视作对大英帝国尊严的严重挑衅。”走过了基本的外交礼节以后在横滨港内某处洋馆,我和英法外交官开始了接触。“如果贵方不能在十个小时以内撤走舰队,我方将采取有效的反制措施,以确保我舰队的安全。”法国人要比英国人来的更直接,直接就下了最后通牒。“我方舰队只是在横滨港稍作补给,舰队马上将要开拔下关海域封锁长州的沿海,和贵方舰队的安全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此处乃是德川幕府管辖之地,军队行动似乎不需要向贵方进行通告的吧。”我看着两个外国人如是说道。
都说弱国无外交,但那指的只是结果与过程无关。外交过程中优秀的外交人员可以把整个会谈的节奏有理有据有节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同时可以让蛮横的敌人哑口无言,从而达到某种意义上的外交胜利,就好比清代末期及近代中国是其多次和洋人和日本人的谈判中我们的外交人员每每都能在言语和局面上创造优势,但最终的结果却一次也没有如意过。谈判到最后对面哪里还会说什么仁义道德,谈什么谈!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打到你答应,嘴上硬,把枪架在你脖子上看你还硬不硬。这种时刻,我们的外交人员除了屈服什么办法也没有了。李鸿章之余马关,顾维钧之于巴黎,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代表了弱小的国家即使拥有再好的外交官也是白搭。
此刻,我作为德川家茂的外交官实际上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局面,我可以拼命的耍嘴皮子,但是到底结果一定不会顺着德川家茂以及我的想法,所以能磨一时磨一时,在面对英法外交官关于舰队问题的时候我采取的就是这样的态度。“那希望贵方能够尽快采取行动,不要长时间停留在此处造成不必要的误解。”英国外交官想了一想如是说道。本来舰队问题就是小节,英国外交官提出来一则是为确定幕府舰队目的,其次是为了先声夺人,既然对面已经做出了回复,那么这个问题实际上就可以略过不谈了,所以英国人就算是揭过这一页了。
至于法国人这边,法国人你可以说他们浪漫,也可说他们浪。自从拿破仑一世以后法国人不论是外交军事都似乎在一夜间变成了一个低能儿。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戴高乐的出现才算是截止。持强凌弱这个技能法国人已经完全点满了,面对真的强国他怂的永远比谁都快。普鲁士,第三帝国,法国人在打不过的情况下选择投降。同时在外交层面上法国人在面对强国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自己才是资本主义头头的姿态,但实际上在背后总会被其他各列强国当枪使,而在对弱国的时候则一定会摆出一副我就是牛,你服不服的态度。只是可惜浪漫的他们居然能生生浪到连清朝都没有打过,最后还是靠着清政府内部问题和英国人的居中调停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浪漫的法国人犯浪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常见了。
下了最后通牒的法国外交官现在就是这样浪出来的结果。英国人已经揭过去了,日本人也已经解释了,那这个最后通牒是继续坚持还是怎么搞。继续坚持那是不给英国人脸,同时也不利于后面的谈判,不坚持法国人的脸面放哪去了,都丢到日本了。说话不留余地的下场就是这样,话这玩意永远别说满,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给你来一下你就给挂在那了,进也不对退也不对最后光荣的躺枪。
法国人最后用沉默的方式在我和英国外交官两个人的注目下,硬生生的算是揭过了这一页,我不说话不表态行了吧。“那么我现在代表幕府将军殿下向贵方两国询问贵方要求觐见的目的,我幕府现在即将开始征讨长州的军事行动,所以还请告知目的我方方可决定是否接见。”既然法国人也不说话了,那我就发问了。德川家茂让我来的核心目的就是确定英法的态度,“我们这一次觐见只是想和贵方达成一笔交易,我方现在手上有一批军火想要出售,希望贵方能够全盘接下来。”英国人的回复也很干脆说出了目的。
做生意?卖军火?一瞬间我满脑门子都是问号,买个军火至于要见德川家茂?“做生意我们自然是欢迎的,不过我们需要确定军火的成色和来源。”我想了一想斟酌着说道。“这批军火我想贵方一定是熟悉的,这些都是从长州下关炮台缴获回来的重炮,我方觉得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全部带回国内,所以从中选出了一部分,希望贵方能够无条件而当接下。”英国外交官眯着眼说道。我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么价格呢?”我问道。“这些重炮本身都不值钱,不过也是我方费尽辛苦缴获的,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