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根城,作为井伊家居城已经两百年了,城池虽然不似江户城那般高但是也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了,此刻残存的上洛一行队伍正在彦根城里休整。在昨夜被单方面的遭到重大打击后,井伊直弼在天一亮后就命令队伍不再等待渡河船只强行渡河。从安全的角度上来说,这个决定是有它的道理的,毕竟只要还处在林子里就没有把握那群忍者会不会接着回来。可是井伊直弼没有能够考虑到所有人的体力与精神。
在强行渡河的命令发出后,首先渡河的就是以井伊直弼为首的赤备骑兵,井伊直弼骑在马上,在马力及马匹高度的作用下,这群人安全的渡河。其次是我和健行队,虽然经过了昨天晚上一夜的蒸腾所有人的精神都是极度疲劳的,但是由于平时锻炼的充足,体能足够,且河水也没有那么湍急所以我和我身后的健行队队员安全的趟过了河,就是过河以后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部都湿了,有几个队员还呛了几口水。最后渡河的就是外围的护卫了,这些人实际身份彦根藩藩邸本身护卫和江户临时召集的幕府下级武士混合组成,所以在昨夜才会那样混乱,同样这群人在过河的时候也是麻烦不断的,由于精神体力都产生了问题好几人被水冲走不知所踪,造成这支外围队伍的二次减员。
安全过河后,这支队伍就更显得凄惨了,每一个人都无精打采,浑身湿透。尤其是原先起到守护外圈作用的护卫人数现在将将和我的健行队人数一样,井伊直弼见后眉头锁得死死的。然后井伊直弼又命令所有人赶往彦根城再做休整,于是一番折腾之旅又开始了,最后在午后我们这一大群人风尘仆仆的感到了井伊直弼的居城,此时在路上又有一些外围的护卫跟不上来了,人员又有所减少。后来我知道回到彦根城的外围护卫大多数都是昨夜没有身亡的彦根藩藩士。
此时我正躺在城内一间屋子的走廊下面,用手遮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天上飘过去的云彩。健行队的队员都在我身后的屋子里休息着,受伤的都得到了包扎,只是由于伤口都碰了水,现在还不好说这些伤什么时候养好亦或是说这些伤会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昨夜的一场单方面被压制让我一直带有的一股自得气一下子就消失殆尽。西式军队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国度依旧不是天下无敌的,合适的地形,合适的环境,即使是装备再精良也一样会尝到败绩。
其次我也再一次感到了自己手下这一支由孩子组成的队伍的不足之处,或许我的训练,杏子的训练让他们开始变得坚毅,开始朝着一支强大的队伍在演变,但是即使是最强大的队伍也一样会有属于他的死穴,而发现这些死穴并着手去解决这些死穴是一个指挥官必须要去做的。健行队现在明显不适应夜战,入夜之后队员们的视力都下降,射击精度,射击距离都大幅度的被压制了,我的健行队还差得远呢。
同时我开始真真正正的重视起了这个时代下,这个国度里你不能忘记的一个势力,忍者。我和忍者也算打过交道,由美子的身份就是忍者,但是忍者到底有有什么样的作用,我到昨夜才算是有了一个深刻的了解。他们不仅擅长刺杀,谍报,这一类单对单的任务,同样一群忍者也可以给一支完整的部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久经训练的他们擅长使用各种冷冰器,杀人的手法层出不穷,并且十分会利用环境,就像是昨夜的黑暗。当时如果我不选择熄灭火堆那么在火光照映下的我们,只会被弓箭一个一个的点名,灭了火堆那就是昨夜发生过的情景。审时度势,因地制宜,这些字眼大概已经深深的纂刻在了,忍者们的心里了。
忍者另一点让我感觉到的就是,忍字,他们的忍,或许在精神和**上遇到我手里还有差火候,就像由美子,但是他们对于时机的忍耐确实是值得我学习和注意的。昨天那群忍者他们很早就已经埋伏在那片林子里了,那只野猪其实就是在受到这群忍者的中某人的攻击才慌忙地冲出了林子吧,那个时候是刚入夜。而忍者们开始动手则是到了深夜之时,把我们的疲惫充分的利用上了,时机,时间,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我现在甚至都觉得,河上的那座桥也是这群人弄断的,目的就是把我们滞留在那里。
拿开遮在自己头上的手,我坐了起来回头看进屋子里正在休息的队员们,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又死掉了几个队员,这支队伍自从我带起来,开始介入这个幕末风云就不停的死人,从之前的水户暴动,大幅度的损失,到现在被忍者打伏击,死亡一直伴随着这一支队伍。对于这些队员的死亡我其实心里还是很心疼的,一点一点训练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是死了就是死了,又不可能复活,所以虽然心疼但是我从来没有表达在脸上。这一次之后,又要给这群孩子加上一项新的训练科目了,夜间射击,格斗。
站起身子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现在井伊直弼上洛的过程中出现了这么大的差池,虽然没有对井伊直弼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想如期上洛是不可能的了,这支队伍怎么说也需要继续在彦根城里休养一段时间才能继续前进。有忍者来阻挠上洛那就证明已经有敌对势力出手了,忍者永远只是忍者,他们只是一把尖刀,挥动着把尖刀的才是真正的对手。他们到底会是谁?萨摩?长州?还是那个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单纯的阻止,还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