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名叫鲁翠,是鲁一的女儿。”
“她怎么可能是太守的外甥女?鲁一的妻子没有兄弟,只有姐妹。”
“呵呵,少主看来早就调查过了,不过少主这次漏掉了一件事,鲁一的岳母嫁给他岳父的时候,跟前夫生过一个男孩儿,就是太守,他跟鲁翠的娘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月含羞瞠目,好乱的关系啊……她赶紧追问:“那个粮商万有财,可知道鲁翠跟太守的关系?”
秃笔想了想,道:“应该是不知道,鲁翠和太守对这重关系一直守口如瓶,只有我和邓州太守知道。”
“邓州太守跟万有财买卖粮食的事儿,金陵太守应该知道吧?”
“那当然,每次押运粮食的路条,都是我们大人批的。”
“等等,”无争突然打断秃笔的叙述,“你说运送粮食要需要路条,对吗?”
“是,这是朝廷的法度,凡是丝绸、茶叶、盐粮之类的物品,必须要有官府的路条,才允许通过。”
“路条都应该有存根,对吗?”
“那当然,以备核查。”
“那些路条的存根呢?”
“都在大人那里放着。”
“没有,太守留下来的东西全部整理过了,没有路条。”
“这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
含羞看看无争:“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回到轱辘巷鲁翠的宅子里看看,太守临死前送出来那张房契,不会只藏着一具尸体那么简单。”
第三次回到轱辘巷鲁翠的宅子,月含羞无拘慨,曾经,想做个女捕快,觉得破案好有意思,当初,也曾一门心思想破了孟家的灭门案,为自己的“未婚夫”“昭雪”,现在,突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傻好天真。
当她真正接触到这些事情时,才发现,那是在跟死神打交道,每接近真相一步,死亡的气息便浓烈一分,你看不到它,它却一直在窥伺你。
有时候你觉得快要捉住它了,可一伸手,却发现那只是个幻影。
它就躲在暗处阴恻恻地嘲笑你的无能无知。
褚随遇的人在一寸一寸地搜索,他看含羞对着假山发呆,便来逗她:“公主,要不要把这假山拆掉?”
“啊?哦,你是行家,你说了算。”
“公主今天怎么这么谦虚?”
“……”月含羞拿褚随遇没一点脾气,他这个人吧,每次自己落难或极度抑郁的时候总能出手相助,可只要看着自己没事,就没完没了找麻烦。反正此人就是不待见自己。
“对了,这已经是无主的荒宅了,那三百两银子,要不要属下给您取出来拿走?”
月含羞皱眉:“捞尸那天魏常胜已经来搜过一遍了,他那个土匪脾气,恐怕早就被他搜到拿走了。没看见这里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了吗?”
一旁的无争忽然道:“随遇,把藏银子那个地方挖开!”
褚随遇愣了一下:“少主,银子肯定不在了,我那时逗公主玩呢,那么容易找到的藏宝处,魏常胜怎么可能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