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块买了个不知道什么玄机的磁带。
田小勇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凭直觉,直到他拿着这盘磁带回到家他也不知道这两万块花得值还是不值。
田小勇翻箱倒柜地把自己小时候的随身听找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间里,将磁带放在随身听里面,按下了播放键。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耳机里响了起来。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chun……”
这是一首李白的唐诗,没什么特别之处,田小勇把带子往前快进,再播放。
“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
这是一首王维的唐诗,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田小勇不断的快进播放,可这清朗的人声在磁带里朗诵的都不外乎是一些唐诗宋词,实在没他想象中的,会诵读什么高深的功法或者心经,哪怕是一点道教或者佛教的典籍也不曾说过半个字。
田小勇翻来覆去地听听不出内容中的蹊跷。
他想到那胖老板说听着这朗诵会头脑清晰,于是田小勇只好试着多听几遍。
可即便田小勇听了整晚,也并没觉得自己的头脑有更清晰的趋势,只不过田小勇隐约觉得磁带里的声音似乎吐字有点奇特——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似乎正常的发音没有办法达到声音如此铿锵有力的效果,而且这声音在每发一个音的时候都会在十分特别的地方或顿一下,或拖长音,或者是提高了一点音调,更或者干脆把嗓子逼哑一些,不仔细听还不觉得怎样,可当田小勇这样一连听了十几次之后越听越觉得奇怪。
但是……那又能如何呢?玄机在何处呢?
妈的,估计自己是当了一回冤大头,买了盘舌头上长了个粉刺的人的朗诵磁带吧!
田小勇郁闷之下躺在床上,不一会儿睡着了。
朦胧里有人大力地摇动自己的胳膊,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什么玩意儿!做梦吗!
接着,田小勇觉得耳朵里有什么东西被拔出来了,老妈的声音果断地替代了那诗歌叫道:“快点起床q天你路考!听个随身听听一晚上伤不伤耳朵啊!”
田小勇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一直戴着耳机入睡,那怪磁带的声音反复播放在自己耳边响了一整夜。
他随手把随声听关掉,匆匆起床洗了个脸往路考考诚去。
田小勇这驾照其实学了并没多长时间,只不过这驾校的老板是爸爸的朋友,所以给田小勇加快了流程——毕竟田小勇秋季就要去参军了,多一项技能没准儿在军营里可以少吃点苦。
田小勇的车其实已经开得很不错了,路考这种小情况根本难不倒他,所以田小勇一脸淡漠地混在一群忐忑不安年龄不一的考生里等着喊他上车路考。
这时候一个穿着一件黑se短裙红se上衣戴着墨镜的少妇匆匆走来站到了人群之后,这少妇身材凹凸有致,尤其是翘起的臀部在那短裙的半遮半掩之下随着她高跟鞋地嘀嗒声简直都要冲破裙摆颠出来了。
那考生里许多是准备考货车驾照的大酗子,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少妇的翘臀,甚至手指头夹着的烟头烫了手才发觉。
田小勇当然也盯着这少妇看得很仔细,而且他看的也是少妇的后面,不过却不是翘臀,田小勇没功夫注意她的翘臀,因为他的神识感受到了这少妇身后有一股不小的怨气——那是一个鬼魂。
这少妇保养的不错,本应是容光焕发地样子,可田小勇却隔着她厚厚的墨镜就看得出来她极其疲惫,因为她的福报几乎要被身后的鬼魂吃空了。
福报与yin德其实是一回事,只不过福报是生前和前世活着的时候积攒下来的,而yin德则需要从已故的灵魂里取得。一般人接触的都是阳世的东西,极少与yin间鬼魂有瓜葛,所以普通人身上都是福报比yin德多得多。
鬼魂如果与人有了联系——比如鬼上身或者是接了鬼单,鬼就会寄在阳间人的身上,在入轮回之前吞噬福报或yin德,当然,对鬼来说最好的东西是yin德,其次才是福报,这种吞噬不以鬼魂的意愿为转移,好似人饿了要吃东西一样,纯粹是生理习惯,如果鬼脾气好点,可以讲讲道理让他少吃点,但是不可能让他不吃。
眼前的这少妇也不知道被身后的鬼魂跟了多久了,印堂黑得一塌糊涂。
田小勇不是什么崂山道士,自然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儿,何况被怨灵这样跟着,没准是这少妇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一定。
于是田小勇就瞄了几眼这少妇,转开了目光往别处看去。
排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带着自己家的五六岁的孩子一起来考试,那孩子穿得并不怎么好,可想而知,连考驾照也得带着孩子来的父亲应该是迫于无奈才是。
这位父亲上了车开始路考,他的孩子就在路边踢石子儿玩,谁知道这孩子很淘气,一脚把一颗石子踢飞了正好砸在考场边值班室的玻璃上。
那块玻璃一下子就裂开了,哗啦啦碎了一地。
孩子吓坏了,愣站在那发怵。
值班室的工作人员当然不干了,冲过来就对这孩子破口大骂,还威胁要取消这孩子他爸的考试资格。
田小勇记得那孩子的父亲满面沧桑的样子,看上去是这批考生里年纪最大的,又是去考货车驾照,一定是生计所迫,这孩子被吓得手足无措,满脸泪水和鼻涕十分可怜。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