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商正臣拿出手机打过去。
那头人接通了,他沉着双眼,“岑情牵在哪里?”
“岑秀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西山公墓。”
商正臣挂了电话,一脚油门将车子开走。
不多时就到了公墓,他下车,直接往山上走去。
这些年来过的次数不算多,但是他却熟门熟路。
一路上山,找到位置,他往远处看了眼,果然墓碑边上坐着个女人,抱着膝盖,低着头,好像成为了另一座石雕。
他走过去,一直走到情牵身边他才站定。
她听见有人来了,却没有动,抱着膝盖,好像一只受了伤的羊羔。
她在这里等着,因为爸爸的留言提到要去找妈妈,所以她断定爸爸会来这里。
商正臣看了眼放在墓碑旁边的一束白玫瑰,仍旧娇艳欲滴,依瞎带着几滴水珠。
一切和那年别无二致,那年的微雨傍晚,她也是这样,孤独的依靠着离世母亲的墓碑,不发一言,满眼伤痛。
不过,那时候的雨后,是美妙的开始,如今,却只剩下破败不堪、千疮百孔的一段情。
他立在那儿,低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上面的女人很年轻,雍容富丽,那是岑太太,情牵的妈妈。
虽然自己要叫她一声干妈,但是他一个养子,也不是几岁的孩子了,和她之间,虽然彼此和睦,却不可能像真正的母子那样相处。
她人不错,对他也比较和气,时常叫佣人给他送些滋补的汤,见面也经常叮嘱他要注意身体。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商正臣心里恨岑家,但这个女人,却给了他为数不多的温暖,他对她,心里并没有恨意——
站了会儿,他看了眼一旁的女人,“起来。”
情牵不理他,仍旧抱膝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些恼怒她的游离,如今她已经失去了控制,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她开始挣脱他,妄想着能逃出他的掌握。
“我叫你起来!”商正臣伸手将她提起来。
一碰到她,她立刻从受伤的羊羔变成防备的豹子,张口就咬住他的手,狠狠的,像要咬穿他的骨头一样。
他含着怒火,另一手扯着她一把揪起来,情牵一直坐着,现在起的太猛,顿时一阵头昏,眼前一黑踉跄栽倒。
他一把将她控制住,没等她做出反应,扬手就将她甩上肩头,扛着她就要下山。
情牵挣扎不已,打他,骂他,“放开我!你这个人渣,无耻的小人!你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他咬着牙,手臂用力的像要勒死她。
情牵挣扎了会儿,使不出什么力气了,被他颠的头昏,伏在他肩头,仍旧在骂,“我要是死了,我就变成厉鬼来找你报仇,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让你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他冷嗤一声,“你做人都奈何不了我,做鬼又能把我怎样?”
情牵用尽力气砸他的背,“你不得好死!你放开我!”
他置之不理,一路带着她下山,到了山底,她已经骂的嗓子都哑了,挂在他肩头只有出气的份。
将她丢在车里,他随即上车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