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哆哆躺在大床上睡着了,商正臣躺在她旁边,幸伙对他没有防备,枕着他手臂睡得很香。

护士来给他打针,药瓶里的药水一滴滴的落下来,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他也忍不住打盹。

看他困了,情牵将哆哆挪到一旁的枕头上,拽过被子盖住两人,看着他,“睡吧,我看着。”

没有什么比生病的时候,身边有个人事无巨细的照顾更贴心,商正臣躺在那儿,眼睛盯着她。

情牵摘掉他的眼镜,坐在他旁边,“睡呀。”

他声音带着几分闷哑,“情牵。”

情牵盯着他。

“我跟哆哆说的话,你考虑一下。”

看着他带着几分病容,却认真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情牵心头一动。

“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虽然晚了,但是我想就从现在开始,做我自己。”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情牵低着头。

商正臣伸手,握住她的左手,那里有疤痕,有他们不堪回首过去的烙印。

抚摸着她的无名指,他轻声一叹,“还恨我吗?”

情牵摇摇头,“你不是说都过去了。”

是啊……多难得的一句都过去了。

他们苦苦熬了那么久,却到现在才明白,一句“已经过去”的重要性。

“对了。”情牵想起护士的嘱托,拿了一旁的眼药水,走过来弯身对着他,“过来。”

他躺着,安安分分的任由她摆弄自己。

情牵捧着他的脸,将眼药水点入他的眼睛里,拿了纸巾擦掉淌出来的液体。

这样看着他,觉得好像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辈子,现在一切都不同,他和她,正从那片黑色的迷雾里走出。

她靠的很近,他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

伸出手臂,凭着感觉,他勾住了她的脖子。

顺势,四片唇贴在一起。

简短的亲密,没有**,只有淡淡的伤感和难以表达的情愫。

搂过她,将她贴在自己胸口。

“商正臣。”靠着他,情牵找到了遗失好久的温度。

“嗯。”他抚摸着她的头发。

等了好半天,她也没有说话。

他也知道,很多话是这种时候说不出来的,语言苍白无力,但是有一种贴切的感觉,会随着彼此的体温互相深入内心。

这样安静的时候,让人感觉留恋。

“想对我说什么?”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没有话。”她拱了拱他的胸口。

他低笑,“我都知道。”

一副得意的样子,情牵抬头白他,“你知道什么了?”

“你在留言本上的字。”他一脸的回味,“永久有效。”

被他翻到了自己在餐厅的留言,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想到餐厅还会留着,也没想到他还记着。

那几句毫不掩饰的表白是她最没顾忌的时候留下的,袒露了自己的内心,有些事,再也没法否认。

不想让他得意,她低嗤,“我想说,你要是看不见了,我就不管你。”

“哦?”他低笑两声,“这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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