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虽断断续续地在宫中见过她几回,可每一次,她不是在殿中随侍弘历,便是在院中侍弄花草,有时甚至只远远地瞧见了她的侧影,还未待他走近,转瞬,她却又消失不见,徒留下他孤单影只,唯与相思为伴,受惧熬。
而今日,当他终究得以如此近距离地靠近她时,他的心里又泛起了些许酸涩。就着朦胧的月色,弘皙细细端详起眼前这张绝美清丽的容颜,清冷的光辉沿着她完美的侧颜蜿蜒出一抹惹人怜爱的情致。她还是同当年初见时一样,仍是美得那般耀眼、那般娇艳、那般让人怦然心动。只是如今,在这份婉约脱俗的外表下,却又似多了几分沉静与谨慎,甚至还存了些许……疏离。
弘皙默然叹了口气,他温柔地以指尖划过她滑腻似酥的肌肤,拾起她颊边的碎发绕回耳畔,那动作轻柔得生怕碰痛了她,“你好似清减了不少。”他剑眉紧攒,黑眸深处涓涓流淌着一汪深不可测的情愫。
这样亲昵的小动作自然惹得宛月浑身一颤,本就烧烫的脸颊这会子更是越发红了,“奴婢本就脾胃不和,前儿天气又实在闷热,奴婢既吃不下东西,自然也就清减了。”她低下头再不敢看他,可那双忧郁的眸子和明显凹陷的双颊却恍若烙铁般深深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再难磨灭。他说她清减了不少,他又何尝不是呢?
“瞧你一口一个奴婢的,倒是存心要与我生分了?”弘皙眸光一黯,“莫不是你在怪我当初轻易便放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