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藏隐不知不觉的摸上脸上的面具,清明的眼眸,微微一黯。
余正看着藏隐的动作,大叹一口气:“大人,难道你想瞒一辈子吗?”
藏隐不说话。
“您有没有想过老爷思女心切?您有没有看到摆在老爷屋里牌位?您有没有看过老爷抱着牌位痛哭的模样?”
余正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刺痛藏隐的心:“余伯,你不要说了!”
“不,老奴一定要说!”余正激动地逼着藏隐对视自己:“你明明能让父女团聚,为什么还要让老爷这么伤心过?至救出老爷之后,已经三年过去了,这三年,您难道还没有做足准备,鼓起勇气向老爷坦诚一切吗?还有绛大人,她至小就没有了娘亲,只能认贼做母,最后,左耳上还被烙了奴印,从千金大秀,变成人人唾气奴隶,可是,她却没有放弃自己,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坚强。她不仅带着我们离开密林,还在这里建起了自由城,原本只有一万多人的城镇,变成了五百多万人,我们亲眼目睹她所做一切,而你,生为她的母亲,却连成认她的勇气都没有,你惭不惭愧?”
他真不知道他们绛家的人怎么了?
不光是藏隐不敢认亲,就连仇恨也是如此,明明知道绛颜是他的外孙女,却死活也敢成认,有时候还骂绛颜是贱丫头。他知道仇恨在恨司璧,可是,不能把事情都怪在绛颜的身上,当时,她还这么小,能懂什么。
当余正说完这些话,藏隐早就泣不成声,滚烫的眼泪从精美的面具下,淌流下来。
藏隐哑声问道:“我现在这副模样,会不会吓着爹?”
余正见他似乎想通了,赶紧笑着道:“老爷只会高兴的睡不着觉,不管您变成什么样,始终都是老爷的女儿,将心比心,如果绛大人遇到您相同的遭遇,您会嫌弃她吗?”
“不会!”藏隐毫不犹豫的答道。
他微微牵唇一笑:“余伯,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藏隐急冲冲奔出房外,来到绛颜住的院子。
余正高兴地跟了过去,不过,他只是在院外守候,防止藏隐途中改变主意。
藏隐站在房门口,抬着右手,却迟迟没有敲下去。
她突然有些退缩,虽然爹不会嫌弃她这个女儿,但是,不代表绛颜会认她这个娘。
但是,如果绛颜不想认,就不会让于大娘多做一双鞋子。
万一,只是绛颜一时兴起,让于大娘多做一双鞋子送她,并无其他意思。
那自己跑来认亲,会不会吓着绛颜。
就在藏隐举棋不定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