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颜深深眼藏隐背影,回到隔壁的房洞里,照照镜子,长相勉强算得上俊俏,最重要的是皮面具把左耳根下的奴印严严实实的遮盖住,这才让她安心的离开密林。夹答列晓来到梵净寺的后院,顺手牵羊,带走香客的马匹,直奔梵净城,拿出即墨斓给她的户籍,轻而易举的混进城内。
进入京城,入眼的是一群群侍卫巡视而过。就在城门内一旁的公告栏上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百姓,大家指指点点的压低声音讨论着。
绛颜正想牵马走前一看,突然一道响亮的鞭声惊到所有人,也同时制住她的脚步。
众人往大街上一看,许多人纷纷退让一旁,大街的中央,迅速空中一条道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群脸上烙着奴印,手上带着枷锁,脚上拷着沉重脚链的奴隶,约有上千人之多,正慢慢的往北门走了过来。
身旁的官兵拿着带荆刺的长鞭,只要看谁不顺眼,下鞭就往奴隶身上狠狠一抽,‘啪’的一声骇响,同一时,奴隶们发出凄厉的吼声,且身上立即多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榧。
好些百姓心有不忍,纷纷瞥开了眼目。
“给我快点!”官兵厉声喝道。
绛颜见奴隶与官兵走近,拉着马退到了一旁,只听身旁有人说道:“这些都是新奴吧!墼”
“他们就是被削去官籍的几名官员的家眷!”
“怎么这么多人变成奴隶?”
“官员九族,统统都沦为奴隶,据说有两三千人。”
绛颜忍不住出声寻问道:“既然沦为奴隶,那他们要被送到哪里?”
身旁有人好心告知:“皇帝罚他们到边疆做苦役,听说,那里十分艰苦,常常有人得病死去。”
绛颜拧了拧眉,直到大群奴隶走出北门,在拉回目光之即,对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眸,正饶有兴趣盯着她直瞧。
即墨斓!
绛颜忍不住低咒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里都能遇到他的人。
看他的模样,似乎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
难道,他认出她是谁了?
不会吧?
他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认出带着人皮面具的她。
绛颜佯装没有看到他的模样,若无其事的翻上马匹,驾的一声,在内城跑了几圈,确定他没有跟上来,才奔向外城的打铁铺。
进到铺里,就看到史大块轻轻擦拭着锋利的长刀,看着光滑亮眼的刀身,满脸胡子的面容露出满意的笑容,当他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蓝衣蝎子,速速把剑收好,高兴的招呼着:“蝎子,你是想买刀,还是想铸剑呢?”
绛颜把手往史大块身前的桌台一放,轻笑着道:“我想要买大叔之前擦拭的好刀!”
史大块听到声音熟悉,拧了拧眉,低吟一声,瞥眼放在桌台上的纤细白手,食指上的指环不正是他前些日子打造的刺环。
他眼目一凛,抬起精明眼目盯视在绛颜漂亮的杏眸,立即明白眼前的人必是易了容,不由地豪爽一笑:“原来是你啊!”
绛颜见史大块已经认出自己,回以微微一笑。
史大块想到什么,缓缓敛起笑意:“当日不是让你一个月后才过来弱的吗?”
绛颜脸上闪过无奈,正想说出原由,就见打铁铺门口就走进一名黑袍男子,他拿着一幅画相朝他们问道:“可有见过这位姑娘?”
画上的忻娘的容貌长得是妖魅无双,漂亮杏眸犹如狐精一般,妖娆妩媚,勾人魂魄,两边发丝整齐垂在耳下,身后青丝高高束起,由十个圈圈作为发簪稳固扎着,虽然简单,却无法掩饰官家秀的气质,在画相的下面,写着通缉公文,且有着皇帝的玉玺盖印。夹答列晓
绛颜与史大块对视一眼,上面的女子不是她还能有谁?没想到她现在不仅是奴隶,还成了通缉犯!
之前,城门外的公告栏上围着一群百姓,该不会就是看通缉犯是谁吧?
绛颜不知不觉摇摇头,目光望向黑袍男子,当即对上一双狭长精明的眼眸,不禁拧起戒备之心,暗忖,没想到奴隶市场的执事都亲自出动来找她了!
她转看史大块,只见他一直盯着画相瞧,眼底涌上打趣之色,嘴里不停的啧啧的说道:“这位忻娘长得真美,公子,这该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黑风面色一冷:“你只需要回答有没有见过便可!”
史大块摇摇头:“没有,老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忻娘。”
黑风伸手指向公文的悬赏金:“看清楚了,只要知道这位姑娘下落的人,赏金一千两黄金!”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唇角讥讽动了动,悬赏一千两黄金,真少!
史大块仍然很肯定的说道:“老夫真的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黑风看看史大块又看看绛颜,见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的心虚慌怕之意,收起通缉令离开打铁铺。
待黑风走远,史大块才压低声音问道:“你何时成了奴隶?”
这两日,右相千金沦为奴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何况黑风手里拿着缉拿女奴绛颜的公文,他想不知道眼前姑娘是谁都不行。
绛颜看史大块没有为一千两黄金出卖她,笑了笑:“一言难尽!”
史大块见她不说,他也不多问,朗朗一笑:“老夫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着急着弱,正好,这几日替你铸造了双手刀,先拿去用着!”
绛颜脸上闪过兴奋之色,随后,又拧着眉头:“大叔,其实我来这里是想让你先打两百把普通的利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