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够了!你先把青鲤放开,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玄武面无表情,笑容阴森,僵硬的转过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秦政。
秦政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目光的重视,伸出手,点着一枚棋子,古井不波道:“从今天起,青鲤做子鼠的助手,在天骄回来之前,秦家的内外运作由子鼠主持,包括指挥五十名以下的暗影部队,以及调动秦家总校的精英。”
如果说其他的权利只是巨大的话。
那么调动指挥五十名以下的暗影部队这个权利却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了。
夏家的野火,唐家的军刺,秦家的暗影!
在外人眼中,这几乎是三大家族最顶尖的武装力量!
神秘!强大!
向来都只有家族的最高掌权者才可以调用,就算如今是秦家现任家主的秦少阳都不能!
玄武眼神一眯。
“师父,你做什么?!”
门口处猛然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呼声,娇柔悦耳。
玄武眯起的眼神瞬间睁开,再次恢复之前的憨厚状态,轻手轻脚的将秦青鲤放下来,老老实实道:“试试她的功夫,比起乖徒弟差远了。”
“青鲤根本不懂什么功夫,难道用防狼术跟你打吗?”
子鼠没好气的白了玄武一眼,将手中放着几杯茶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将秦少阳扶起来,柔声道:“爸,你先起来。”
那一瞬间,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息的秦青鲤顿时又发现了玄武的变化。
他的气质依然憨厚,但眼神却变得极为苦涩复杂,包含着渴望,以及浓浓的嫉妒,可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秦青鲤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突然觉得对方真的像是一个疯子,或者神经病。
“你们聊,我老了,先回去休息,棋局不要动,明天接着下,青鲤,一会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下扔掉。明天跟你嫂子在换一批。”
秦政站起身,浑身轻飘飘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语气淡然,仿佛地上彻底报废的这些价值恐怕要上千万的古董就跟一堆垃圾一样,丝毫没有引起这位老人的注意。
秦青鲤眼神中依然带着些许的惊恐,低头嗯了一声。
子鼠扶着行动不便的秦少阳重新坐在轮椅上面,转过头,气呼呼的看着玄武,磨磨蹭蹭的来到他身边,嘟囔道:“师父不许打架,你在这里动手,没人会是你的对手的,而且这里是我家,你打算把徒弟的家都拆了吗?”
“不打了。”
玄武挠着头,一脸傻笑。
子鼠轻轻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一年才能见到师父一面,实在不想说出些破坏气氛的话来,她不愿意让师父伤心,因为那样她会更加难受。
她只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幸福。
有一个家。
有一个爱她甚至胜过爱他自己的男人。
遗憾或许偶尔会有。
但大部分时间,她真的很满足了。
玄武轻轻将棋盘旁边的盒子拿过来,双手递给子鼠,声音中略带忐忑,眼神中却满是棋盘,憨憨笑道:“桂花糕…”
子鼠下意识的转过头,眼神落在那个二十年如一日始终不曾变化的木质盒子上面,怔怔出神,最终没由来的红了眼睛。
玄武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始终伸出手捧着那一盒他千里迢迢带过来的桂花糕,眼神黯然而苦涩,有些尴尬,他似乎知道这一盒桂花糕或许已经配不上她的身份,可妻子从精挑细选的采摘到制作,那一份心血太过沉重,即便尴尬,他也不想收回来。
子鼠轻轻伸出双手,微微颤抖的接过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
一块块白色的糕点用最干净的塑料布包裹起来,生生齐齐,每一块高点上,都刻着一行娟秀的字迹。
生日快乐。
子鼠努力的睁大眸子,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语气却有些哽咽道:“这些好少,一点都不够吃呢。”
“那我下次多带点来。”
玄武傻笑道,容光焕发,似乎是得到了最高的赞美。
一滴晶莹泪珠缓缓掉落在地板上面。
子鼠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小口。
香气扑鼻,满嘴都是清淡温馨的幽香。
很温暖。
二十年,她每年生日的时候,面对这份最特殊的生日礼物,都会轻声埋怨着让师父下次多拿一些过来。
他每次都会傻笑着答应,可第二年拿过来的,却还是这个小小的木盒。
六岁入秦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每次生日,每一次的生日晚宴,一件件的翡翠珠宝,以及丈夫送她的一辆辆名车,豪宅,荣华富贵,似乎都不如这浓浓的桂花香了。
子鼠努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因为忍的太辛苦,腮边都是一阵酸痛。
有些事,她不傻,终究是知道的。
可他不说,她便假装不知道。
夜深人静。
她的生日才刚刚开始。
没有生日蛋糕,没有蜡烛,只有少的可怜的几个人影。
她轻轻跪下来,闭上眼睛,用最虔诚的姿态许了她每次生日都会许下的三个愿望。
愿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可以叫自己一声老婆。
愿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可以叫自己一声母亲。
愿自己最憎恨的他永远安好。
愿自己可以站在所谓的师父和师母面前,叫一声如今大部分人已经习惯甚至忘了珍惜的简单称呼:爸爸,妈妈。
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