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几个坐在沙发上年过七旬的老人微笑着点点头,其中坐在最中央的一名老人笑着站起身拍了拍王复兴的肩膀,含笑道:“小伙子,恭喜你了,画楼这个孩子不错,先不说她的能力和志向,只是从伴侣角度来讲,也配得上你,不错,很不错。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照个面,帝王宫那边,就不去了,年轻人,你不会介意吧?”
“首长太客气了,如果首长允许的话,改天复兴一定带着画楼亲自登门拜访。”
王复兴微微欠了欠身子,语气很是敬重。
站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一国之首长,昨日的中央全会上,党内新一届领导班子已经选举完毕,但在明年三月份人代会之前,新一届党内领导班子目前的职务却不会履新,薛治国依然是副主席,李冬雷依然是京城市委书记,中央办公厅主任还是吴稚晖。
站在王复兴面前笑容和善的老人,如今虽然交卸了总书记的职务,但如今还是天朝的国家主席兼军委主席。
明年三月份,薛治国的副主席职位转正已经板上钉钉,但是不是能直接兼任军委主席,主要还是取决于面前这位的态度。
党内老前辈对于新的领导班子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最高首长在干一届军委主席的职务,等下一届在完全放权,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虽然说人都不愿意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但王复兴却摸不清这位老人的态度,不过他对自己的需求却极为清楚,在这里先打下登门拜访的伏笔,起码会有一个值得运作的空间。
一旦人代会上薛治国副主席正位,但依旧还要在军委副主席的位置上干一届的话,那么西南派系就可谓真正的束手束脚了。
“欢迎。”
如今还是天朝最高首长的老人含笑道,眼神中却精光一闪,似乎察觉到了王复兴的意图。
淡化自身的派系痕迹,是每一个领导人,尤其是主要领导人上位后必须要做的事情,李冬雷简直力挺王家,也是需要大魄力的,而且他上位后就算继续帮助王家,也不可能像在京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帮助唐家那么方面,很多事情,都需要通过台面下的运作和授意,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毕竟都成了国家主要领导人了,他们所在的舞台,已经不局限于国内,而是全世界,这个时候还玩党同伐异那一套,那就是格局不够的表现,极易被人诟病,也很容易树敌。
而如今站在王复兴面前的首长,在淡化自身派系痕迹方面,无疑是翘楚,领导天朝十年,派系痕迹已经微不可见,但他上位之前,却是南方派系的头面人物,这十年中最大程度的做到了不偏不倚,但暗中还是给予了南方派系不少实际利益,让南方派系深感满意,如果不是李冬雷和王家联盟太过强势的话,这一次的内阁之争,最高首长肯定也会插手的。
毕竟他在位的时候需要淡化派系的痕迹,可一旦退下来,却还是男方派系最顶尖的大佬,需要南方派系的支持来发出自己的声音,否则一个孤家寡人,一退下来,说话就真的不太好使了。
得到了一个明确答复,王复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二号依旧不动声色,但叶家如今作为王家联盟中的主力家族,对于军委一把的事情上,他肯定也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而另外两位大佬眼神微微眯了一下,却不动声色,毫无疑问,他们的政治倾向,是向着西南派系靠拢的,马上就要退下来,他们也开始考虑退下来之后的事情了。
王复兴跟各位大佬寒暄一番,最高首长看了看表,站起身告辞,他们如今的职务很敏感,不方便如参加婚礼,但这个意思,却尽到了。
而且他们主动来这里,未免就没有在这里堵王复兴的意思。
最高首长的心思不好捉摸,但刚才聊天的时候,其中一位主管精神文明建设的巨头却是数次的欲言又止,王复兴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极为清楚的。
总的来说,这一场婚礼,已经被不少人当成了是一个巨大的政治契机了。
“小子,拿着这个,把画楼带下来,我们准备出发。”
送走了各位巨头,陈正先拿出一条中间结着大红花朵的丝绸,递给王复兴,慢吞吞道。
丝绸不短,起码也接近两米,王复兴牵着一头,另一头牵着陈画楼,将他带出来,这也算是符合规矩的。
但是…
但是这好像是西式的婚礼!
弄这么个中式婚礼的东西,算什么事?
白婚纱,黑西装,红丝绸…
很好很强大有木有?
王复兴神色有些僵硬,看了陈正先一眼。
陈正先脸色一板,不悦道:“哪有这么多条条框框,要我说,画楼就应该盖着一个大红盖头出嫁才对,你们年轻人的那一套,我不懂,什么西式中式,这个东西,必须得用到!不然你那帝王宫,我也不去了。”
陈正先是军委副主席,负责军委日常工作,他的身份一样敏感,但女儿出嫁,他要是还不去,那就是极为不合适了。
王复兴哭笑不得,紧紧抓着手中的红绸,点点头道:“行,爸,我听你的。”
陈正先也不说话,板着脸挥了挥手。
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要被这小子抢走了,老人家心里有的是理由拿捏王复兴。
王复兴拿着手中的‘宝贝’,急急忙忙上楼,连门都懒得敲,直接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