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震一愣,诧异地问道:“还有一个伤者,这事我怎不知道?”
崔弘度老脸一红,翻了翻眼睛,低声笑道:“你昨天才来,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达奚震叹道:“难怪崔兄审案断狱的本事名声在外,这般精灵剔透的心思可不是谁都能够有的,有了这个人在手里,我想咱们应该能够弄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刘寄北跟在俩人身后,听了他俩之间的对话后,禁不住心中疑惑,暗道:崔弘度不是对宇文护忠心不二吗?为何在其提审犯人时却动了这个心思,难道在他心中另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想法?
由于来时,达奚震告诫过刘寄北,遇到事情要多看多听多想,不要见到什么问什么,更不要有事没事的总发表自己的意见,若是那样的话会引起崔弘度的不满,一旦他心中起了芥蒂,那么往后很可能就不让刘寄北参与什么了,所以,刘寄北尽管心中有着疑问,可还是默默的埋在了心里,权当没事人一般,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那俩人身后,向着‘秋官大司寇’关押犯人的地方走去。
没过了多久,他们便来到了“秋官大司寇”的后院,崔弘度径直走到一间厢房旁,对着门口两个守卫说道:“没什么异常!”
那俩人一边看了看达奚震和刘寄北,一边施礼答道:“回都督的话,自从早晨换岗后,他一直呆着屋里,没见到有什么不寻常。”
崔弘度示意俩人走开,随后对着达奚震耳语说道:“这个人自称姜不换,嘴巴很硬,我已经问过他多次,可是从来都是一样的话,听不出半点破绽,本来,他说得那么流利顺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我总觉得他的话太过于自然,就像是事先都已经背了几千遍一般,所以,我怀疑其中一定有问题。”
达奚震奇道:“据我所知,陈顼刚回到住所,刺客便找上门来,杀死了陈顼和他的随从之后,还没来得及逃走,又有第三拨人闯了来,眼下你收押的这个姜不换就是其中之一,通过这些天的询问,你可曾问出那第三拨人都是干什么的,他们为何会到陈顼的住所?”
崔弘度叹道:“据这个姜不换交待,他们一行十二个人,本是奉了明帝之命,潜伏在北焕里,用以保护陈顼的安全,那天,他们觉察到陈顼出了事情,所以冲进了住所,捉住了那些刺客,可是还没来得及多加询问,除了一个刺客之外,其余的都服毒而死,而剩下的那个刺客则在临死之前,说自己一干刺客是奉了宇文神举的命令,混入长安刺杀了陈顼,其用意便是想勾起陈、周两国之间的仇恨,进而兵戎相见,致使宇文神举等人从中获利。”
达奚震也叹道:“明帝早已驾崩,姜不换等人的身份便无从考究了。”
崔弘度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刘寄北跟在最后,还没等他进去,已是听到崔弘度惊叫一声,随后听达奚震说道:“这人便是姜不换吗?崔兄看一看他还有气吗?”
刘寄北走到屋内,愕然发现屋里床上躺着一个人,脑袋上缠着白布,一脸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