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娘!”吴氏吼道。
“阿宁!你怎的会在这儿?”王氏掩口惊讶,嘴角却是缓缓勾起,她就知道以王淑宁的性子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待在那儿等结果。
“这是阿娘的房间,我为何不能在这儿?”王淑宁理所当然的道,“总之,一句话,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自那日见到朱邪赤心后,她就日夜思念,母亲给她相看的那些寒门子弟,竟是没一个入得了她的眼,凭什么王淑珍能当得了王妃,她却只能委身与一个六品芝麻官怀里?她央着父母,说是只想入王府当个侧妃,实则对于侧妃之位也是看不上的,让王淑珍骑在她头上?笑话!只不过现在王淑珍还占着名头,等她进了府就说不定了。
“淑宁!”吴氏眉头直跳怒喝道,这个女儿是傻了吗?上次王淑珍回来时那模样,难道还看不出来此时的珍娘已经不是彼时的珍娘。
就连她,虽然顺了女儿的意思,也想办法瞒着藏着,甚至让国公爷拘着老大一家子,没想到临到头自己女儿坏了事!
琼华嘴里含着糖片,看着吴氏怒吼的样子,觉得糖片更甜了。
这就是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吧……
奇怪,这句话熟熟的,是谁说过来着?琼华挠头,脑子出现苏子笙对她吼叫的画面,额,还是忘掉好了。恩,就这样。琼华心安理得的继续看戏。
“宁娘!你说什么?”王氏一副泪眼摩挲的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你怎的会有这种想法?那是你的亲姐夫!”
看着王氏通红的眼,琼华想到早上上马车时,王氏手里那条有点呛人的帕子,突然觉得阿娘也是蛮拼的。
“姐姐,这是什么话?娥皇女英还共事一夫呢,还不是传为美谈,再说,我这是为你好,你现在怀着身子,姐夫身边肯定缺伺候的人,我嫁过去还能帮持着你,省的那些狐媚子钻空子。”
王氏脸色苍白,看着吴氏,“母亲,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吴氏一脸尴尬,要否认了,王淑宁肯定进不了王府,要承认了,又有欺负原配嫡女的恶名,瞪了眼旁边一脸得意的女儿,吴氏道:“珍娘啊,你妹妹不会说话,其实也是为你好,毕竟还是身孕重要,有你妹妹在也能帮衬着。”
王氏晃晃悠悠的起身,惨然一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今日我赴的竟是场鸿门宴,母亲,告辞!”
王氏抬脚便要离开,却是身子晃了晃,明蓝眼尖,立马上前扶住。
“阿娘!”琼华赶紧到王氏面前,“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被气着了?琼华想到此,一双碧眼直射向那对有些失措的母女。
“赶紧请太医过来!”琼华吼道。
“请太医还误了时辰,还是先把珍娘挪到厢房休息,府里的李大夫也在呢。”吴氏笑道,不到万不得已可千万不能请太医,要不然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
“这是我李广王府未出生的世子!有个闪失谁担的起!”
琼华冷飕飕的眼神让吴氏唬了一条,心中怪道,这胡人眼睛碧绿碧绿的,跟狼似的,真是吓人。
等朱邪赤心那边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王氏已经躺在厢房,琼华见朱邪赤心过来,飞快的扑上去。
“阿爹~阿娘她,她……”琼华说着,有些哽咽。
朱邪赤心抱起琼华,走到王氏身侧,见王氏虚弱的躺在床上,朱邪赤心扫视了眼那对母女,却是直看着跟过来的王免,“岳父大人,这就是你说的姐妹情深吗?珍娘来府里才半个时辰,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贤婿,这一定是有误会。”王免打着哈哈道,他刚刚还在跟朱邪赤心说王淑宁与王氏两人自幼关系极好,不分彼此呢。
“阿爹!”琼华突然抱紧朱邪赤心,哭诉道:“我不要小姨当我娘,她们坏!逼着阿娘让你娶她!我不管!她们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皇后娘娘。”
琼华的话让吴氏和王免变了脸色,虽然京中不乏姐妹共事一夫的事,可若是传出父母逼迫怀孕的大女儿强收妹妹,就不是佳话而是笑话了。
“贤婿!”王免还待说什么,只见朱邪赤心扶着王氏缓缓坐起。
王氏看着王免,眼神里既是失望又是悲哀,“阿爹,我亲娘死的早,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抱着我,和阿娘赏月看荷的情景,一转眼,阿娘没了,阿爹也把我忘了。珍娘长到十六岁,见阿爹的日子屈指可数,这些年我也不图阿爹什么了,可阿爹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
非要在我怀着身子时给我添堵吗?圣人要赐给赤郎几个侧妃,赤郎都拒了,为着怕我伤心,可阿爹呢?阿爹是为什么?”
王氏说着,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她虽然表现的大度不在意,可到底也希望父亲是疼爱她的。吴氏母女算计她,她可以忍受,但她的亲阿爹!竟然也伙着算计,她到底在阿爹眼里是什么?
王免脸上有丝慌乱,再深的情也不过黄土一堆,哪比得上卧榻上的新人。年轻貌美的吴氏出现,聪明可爱的王淑宁的出生,他终于找到了又一个完美的家庭。
长久以来醉卧吴氏的温柔乡,只偶尔见到王安之和王氏,让他对发妻越来越愧疚,也越来越不敢面对他们,渐渐的,好像这两兄妹只是寄居在国公府的外人一样,好像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知道他曾经对发妻的背叛一样。
至于吴氏和王淑宁的主意,他也是支持的,甚至今日让朱邪赤心来书房,也是为了此事,毕竟王氏虽然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