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油嘴滑舌的劲儿!慕夕瑶好笑接过箬兰手上食盒,通传也就免了,转身入内,面上已是带了丝凝重。
他素来讲究养生。怎会莫名就发了脾气,竟是连饭食都不耐烦用了?
正殿里没见着人,放轻脚步绕过插屏,这才一眼瞧见玄色冕服的男人双目闭合,枕着臂膀侧卧锦榻,只草草在膝头搭了毛毯。
除了冕冠,男人舒展着腿脚,便是闭着眼,眉心也微微蹙拢。
心底一沉,第三次。
这是宗政霖在她跟前第三次显露这般疲乏着隐忍火气的模样。
放下食盒,慕夕瑶绕到他身后,捧着手呵一口气,搓揉得暖了,方才搁了手指到他额角,轻轻柔柔摁压起来。
“臣妾瞧着您很是疲累。这会儿给您揉揉,再伺候过用饭,之后去歇会儿可好?”
虽是闭着眼,她这般心细暖了手指才肯碰触了他,宗政霖又岂会不知。眉心被她轻柔抚平,小女人肉肉指尖在他额角缓缓揉弄。
硬要说手艺,怕是连寻常宫女也比不上。全无章法,敲附和她不学无术,懒得习练舒懒性子。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小东西,自她携着一身暖香靠近,便叫他心里寒凉渐渐化开。
正一心服侍的小手被他反手扣住,慕夕瑶微微侧身俯看过去,敲对上宗政霖深邃瞳眸。
“不好?”撅了撅嘴儿,小身子拧得麻花儿似的。像是不应了她,她便如此别扭下去。
这般可人疼的。她之用心,他甘于受用。
手腕使力,带了人跌在怀里。吻着她高高嘟起的唇瓣,板了许久面庞的男人终是露了柔色。
“陪朕一道。”
有尔做伴,朕心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