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是?”
韩长生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道:“吾乃花潇洒,是在此地清修的绝世高人。
安元:“……”居然有人管自己叫绝世高人的。
韩长生道:“你被恶徒带至此地,我见义勇为拔刀相助,从恶徒手下抢下了你,我在此地修炼已经有二十载无人打扰,你既来了,也算是缘分。我一身绝世武功后继无人,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做我的洒扫弟子吧。”
安元冷笑道:“二十载?敢问前辈今年贵庚?”
韩长生捻着发丝道:“今年业已七十有九。只不过因练武之故,让外貌看来较显年轻了。”
安元用一种“打死我也不相信”的眼神看着韩长生:七十九岁?骗谁啊!
韩长生见他不信,只是微微一笑。突然,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如同一把剑一样笔直地飞了出去,龙吟剑“乒”地出鞘,几道寒光闪过,韩长生落地,缓缓收剑回鞘。
剑与剑鞘完全重合的那一刻,只听哗啦一声,十棵竹子同时倒了下去!
安元不由怔住了。不管这位绝世高人看起来多么不靠谱,但是他的剑,真的很厉害。
韩长生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
安元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你要教我怎么揉胸吗?”
韩长生气急败坏地把剑往地上一摔:“我都说了那是在练功!练功!是到老子这个水平才要做的,你还没资格学呢!”
安元:“……”
安元撑着竹子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韩长生吃惊道:“你去哪里?”
安元不理他,跌跌撞撞走自己的路。
韩长生赶紧上前拦住他:“你不想做我的徒弟?”他晃了晃手里的剑,“这~~~~~么厉害的剑法,你也不想学?”
安元面无表情道:“天下无免费之筵席,我不相信只有好处的事。”
韩长生气恼。不就是摔个悬崖么,怎么就把安元从一个四讲五美的好少年变成这种阴沉沉的样子了?人跟人之间基本的信任还有没有了?!
安元绕开韩长生继续往山外走,韩长生连忙扯住他:“你说我能图你什么,我这个人最讲究缘分,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你说你有什么好让我图的?”
安元歪了歪头,冷傲道:“我的美色?”
韩长生:“……”
韩长生用力把龙吟剑摔在地上,以转移他想压倒安元狠揍一顿的冲动,然后用力深吸了几口气,赔笑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图你什么。我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了二十年,太寂寞了,我就想找个人陪陪我。”
安元眯着眼打量他,似乎在考虑他的话的可信度。
韩长生想了想。他要把安元留下教他武功,肯定不是两三天就能完成的事儿,至少也得个把月,才能让他在武林大会上大出风头。隐居深山老林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韩长生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鬼,离了人他就活不下去。
于是韩长生道:“还有,老夫这里缺个伺候的人,我教你武功,你得给我做饭洗衣服。”
安元:“……”
安元还是想走,韩长生气得直接拔出剑指着他:“不准走!老子今天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你就算不跟我学武功,也得留下给我做饭洗衣服!”
安元终于停下脚步,默默打量着韩长生。韩长生理直气壮地昂着头任他打量。
过了一会儿,安元转身往回走。
韩长生欣喜地跟上去:“你愿意留下了?”
安元面无表情道:“你放我走吗?”
韩长生立刻摇头:“不放!”
安元嗤笑。
走回竹林,安元道:“你这二十年来,都住在竹林里?”
韩长生点头:“对啊。”
安元用狐疑的眼神四处打量:“住处呢?”
韩长生一怔。住处呢?对啊,他不能风餐露宿,得有个屋子啊!
见安元用明显怀疑的目光盯着自己,韩长生忙挺胸抬头道:“前几天风大,把为师先前的竹屋给吹垮了。你来得正好,帮为师一起搭一个新的竹屋吧。”
安元:“……”
天空有些阴沉,看起来很快就要落雨了,于是韩长生不敢再拖延,立刻开始搭建竹屋的工作。安元身上有伤,行动不太方便,韩长生只好自己把竹子砍好了搬过来,安元帮他做些扎竹子的工作。
搭竹屋的工作并不繁琐,两人合作,很快就把一个简陋的竹屋搭建好了。
韩长生钻进竹屋里,躺在芭蕉叶铺成的床铺上,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经历了跳崖、传授内力、抢人等一系列事情,他已经累得快趴下了,如今一躺到凉凉的床铺上他就不想起来了。
安元钻进了竹屋里。黄昏的天已经开始小下雨了。
韩长生抓了抓脑袋,道:“今天来不及了,为师就勉为其难准许你暂时跟为师睡一个屋子吧。明天再搭个弟子房给你。”他倒是想把狗仙君踹出去,可要是狗仙君淋了雨受了凉生病了,耽误了时间,倒霉的还是他。
安元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并没有反对。
韩长生身上还有些野果,掏出野果两人充了饥。山里的天暗的很快,从黄昏到天黑,不过转瞬。
韩长生道:“为师明天再教你剑法。今天就先休息吧。”
安元还是没有说话,坐在竹屋的角落里检查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