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从何时起,竟就不珍惜了呢?
有些事情,明明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去要求别人?
苏慕歌抄着手坐在石头上,抬眸望了一望无际的黑色天幕,脑袋里冗杂的情绪一点点释放,整理,不知不觉中,就有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逐渐陷入冥想状态。
“你慢慢琢磨,我闭关化形啦!”
“恩。”
……
一晃眼,就是将近两年。
苏慕歌是被灵兽袋内的动静吵醒的。
醒来之时,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最后只能感概一句,明光山,虽然妖气重重,不太适宜修炼,但却是个静心悟道、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不过为何雷婷他们还没来?
不只该来的没来,该走的也没有走。
靳家那些人还在。
苏慕歌望向远处凉亭,竹藤软轿内的靳迟,正在同无尘和尚对弈。
“咔擦……”
啃咬苹果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这个靳迟真是奇怪,是不是长得其丑无比啊,为何总是躲在轿子里。”
苏慕歌被唬了一跳,一转头,只瞧见一名英俊的青年修士站在身后。
她瞬间一个恍惚,好一会儿才嘴角抽搐着道:“银霄?”
银霄抬了抬下巴,眨眨眼,显然对这张脸非常满意:“韩忍的化形丹果然不错,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你还当真比着我男装的样子化形啊。”
“怎么,你当我是开玩笑?”
苏慕歌抚了抚额,她当真以为银霄只是说说而已。
她来到北麓之后,男装是比着痕的模样化的。
但愿不要被痕看到。
不对,看到就看到,气死他最好。
苏慕歌虽然痛恨痕,但并不会见到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因为痕一直被封印在戒子里,他们都是通过神识交流,这张脸,她只见过一次,非常陌生。
银霄祭出铜镜,用手背在脸上蹭了又蹭:“没有毛,还真是不太习惯,人的皮肤实在是太鲜嫩了,总觉得随便一挠,便要烂掉的样子。”
说着,舔了舔嘴唇。
苏慕歌听见“鲜嫩”两个字,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师叔那边还没有消息,你就这样从七曜空间里出来了,不怕引来化形天劫?”
“没那么快。”银霄摆摆手,又习惯性的挠了挠下巴,左右晃着脑袋,“天道又不是时时刻刻盯着凡间的,葬仙境内的雷团需要感应,只要我不使用法力,天道很难发现,躲一辈子都没关系。”
语毕,又展演望向凉亭,“慕歌,你是不是认识那个靳迟?”
话锋转的太快,苏慕歌愣了下,颔首:“的确认识,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吧。他躲在轿子里,是因为惧怕阳光。靳迟结婴失败之后,丹田受损,逐渐枯竭,修为一路退化,只有二十几年好活。”
“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复原了。”
“丹田枯竭还能复原?”
银霄闻所未闻,在修真界,丹田就是灵气之源,丹田一旦枯竭,唯有等死的份儿。
苏慕歌问:“你可听过一种邪术,名叫夺基术?”
银霄愣了愣:“他以夺基术夺人根基,修补自己的丹田?”
“我同他认识了近百年,靳迟此人,还是颇有些操守的,自然不会主动使用夺基术。”苏慕歌颇无奈的道,“是他父亲将蛊种在了他爱慕之人身上,后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为此事,他和家族决裂,一直在外历练,我才同他认识的。”
“不知该说他命好,还是倒霉。”银霄道,“那你要不要提醒他?”
“如今我同他素不相识,贸贸然跑去说出这番话,他会不会把我当成神经病?”苏慕歌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况且,不是谁都可以被夺基的,他爱慕之人,体质比较特殊。当然,我总觉得一开始,就是他老爹安排好的,要不然哪里会有如此巧合。错过了这个姑娘,死的就是他,作为朋友,你说我该如何选择,说是不说?”
银霄想了想,道:“依你所言,他的命运,不论你如何干预,除了死,就是心塞一辈子?”
苏慕歌呼了口气:“差不多吧。”
银霄投去同情一瞥:“那就别管他了。”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
“嗖——!”
苏慕歌话音将落,天际倏地划过一抹浅浅光晕,似是流星陨落。
非常寻常之事,但不知为何,苏慕歌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银霄,你快看!”
“看什么?”
“流星,看到没。”
“看到了,怎么?”
“有古怪。”
“你想太多了吧。”
虽然觉得有些无聊,但银霄还起仰着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瞧。瞧着瞧着,瞳孔越缩越紧,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不是流星!
能够穿透明光山的禁制,又毫无灵气波动,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人一狼怔怔注视着,最后发现,这颗怪异的流星,似乎是冲着明光山落下来的,目标应该是后山的某个位置。
“去看看!”
“去啊!”
“我跑的没你快,没你方便。”
言下之意是,她要进入银霄识海。而且说干就干,一缩身便抽魂而入。
“老子都已经化形了,有点儿人权没啊!”
“就算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