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这个年代,还不够开放,她一个女孩子若是跟齐川去他家里的话,外面风言风语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就算是她不介意,可她爸妈家人也介意啊。
更何况,她还没跟父母说齐川的事儿呢。
孟时有预感,她要是告诉自家母上,她在没弄清楚之前就答应了跟齐川男女朋友的关系,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做,可她家母上也不会轻易饶了她的!
……
孟时还在纠结着到底要怎么办,却不知,见面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临,而且会是这么得让人难忘。
腊月二十六,孟时帮小姨看摊。
小姨已经在镇上盘了一个铺面,平日里卖日用百货之类的,春节的时候再摆上各种新鲜的年货。
孟时这两天有些烦闷,写东西写不出来,索性就去帮小姨看摊。
年集上,人挺多的。
小姨这店开的时间久了,薄利多销信誉好,回头客还是很多的。
平日里不太忙,小姨姨夫夫妻俩就能照看过来。现在到年节的时候,忙,姨夫家里人指望不上,外公外婆也不能每天都来,孟时就想着过来帮帮忙。
有事儿做了,也就免得胡思乱想。
拿货、装袋、收钱,孟时干得很利索。
“这桶多少钱?”
“4块。这是最大号的,还有中号小号的。”孟时笑着答道,另一边还在收账,“总共3块,找你两块。”
“这桶就要4块啊,贵得没边儿了。”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很黑很瘦,法令纹很深。这种面相在农村并不少见。
“这种是好胶,摔地上一般都不会破的。”
“真摔不破,那我摔一下试试。”女人直接说道。
孟时抽了抽嘴角,“这里有一个样品,你拿这个摔。只要别摔在尖石块上,一般都不会摔破的。那边都是新的,摔过之后划伤了不好卖。”
“那谁知道你这样品和这些卖的一样不一样?”女人不依不饶,“依我看,这桶最多两块半,卖四块,真够黑心的。”
孟时无语了,“我这店开了几年了,信誉怎么样老客都知道。贵不贵也不是用嘴说的,大娘你可以跟其他摊位上的比比。货比三家嘛,很正常。要是我的贵了你就买人家的,要是人家的贵了你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哟,有你这么做生意的。我说一句你能顶十句。当街上就你一家卖东西的啊。东西贵还不让人家说,奸商。”
孟时的脸色冷了。
虽然说做生意要时刻笑脸迎人,但是对于孟时来说,这样的客人,不如不要还省事省心一些。
赚不了两毛钱,弄得心里不痛快,一点儿也不划算。
“我都说了,你可以去比较一下其他家的价格,再决定买不买。我又不是非要卖给你不可。”
“你这啥态度!怪不得人家都说奸商都是黑心烂肝的东西。□□那时候打到资本主义真是没错,国家都是被你们这帮子黑心烂肝的东西弄坏了!”
“慢走不送。”孟时压着怒气,送客。
“哟,你这黑心烂肝还不让人说啊,没见过这种做生意的,把买东西的往外赶。大家都来听听,有这样做生意的吗?怪不得这生意咋做都是这个样子,一辈子都发不了财!”
孟时的脸色难看至极,“你到底想干嘛?直说。”
“我想干啥?我就是想骂你这个黑心烂肝的东西。小小个女娃家的,不学好,一肚子坏水。光想着扒这个扒那个,我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年集上人本来就多,有热闹看,立刻就都围了上来。
小姨姨夫也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了,姨丈比较内向,小姨则泼辣点,“你骂谁呢?无缘无故为啥骂人?嫌东西贵你去别地儿买去,我这儿的价格谁不知道,不用你在这儿说。”
“还来帮嘴的啦。一家子都是黑心烂肝的东西,见不得别人好。”女人又将炮火对准孟时,眼神里都是怨毒,“才几岁就知道勾引男人,我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种不检点的女娃,搁在以前是要丢到塘里淹死的!亏你还是上过学的,别的没学好,就学会勾引男人了是不是?真确男人,大街上到处都是,想拉哪个不成,非要祸害我们。真该你天打雷劈!”
孟时懵了。
这是个什么意思?
而周围的人,听着这神转折,都忍不住对孟时指指点点。
毕竟这年头,女孩儿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结了婚的小媳妇可以在门口敞着怀奶孩子,随口跟村里男人说荤笑话,但是没出门的姑娘,都要矜持着。
孟时的脸涨得通红,不是羞,是气得!
“你是个疯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就去吃药,去医院看,跑出来撒什么野!”小姨气得冲上去骂。
家里谁不知道时时金贵,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哪儿容得下人这么辱骂。
这个时候,早有人熟悉的人去说给了鲁彩霞还有大舅一家。
没过一会儿,妈妈鲁彩霞,大舅鲁英鹏和大舅妈秦欣就都跑过来了。
正巧大舅上来就听到了那女人辱骂孟时的话,恨得一下子就瞪大眼睛,冲了上去就要捶那女人!
孟时忙叫姨夫过去拉住大舅。
大概是见孟时家人多势众,而那女人就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女人有些怕了,没刚才那么嚣张了,可是嘴里骂骂咧咧却不断。
“你是故意找事的